燕熙抱着帛被靠在墙上,怔怔地望着来人
下刻有布帛兜头盖来,他眼前黑,那少年破窗而去。
燕熙从布帛间探出头来,怔在榻上,撑手时摸到床水渍,以及星点粘稠血迹。
他按指抹开,只有浅浅滩,应是皮外伤。
他再抬手去摸自己肩上伤处,虽见血,却只是极浅道擦伤。
再看背后墙上,带血飞镖只有枚。
可宋北溟身形极稳,燕熙手抵他肩头,他竟是分毫不动。
燕熙动作引来宋北溟低头垂视。燕熙隔着隐隐绰绰火光看到对方凌厉目光。
两人在这危机中有片刻静默对视。
燕熙赤身躺在彼此紧贴亲密里,水珠沾湿身上人衣料,他或许此时容貌还不算出众,双眸子却是清亮可人,白皙带水肌肤融着少年热气,双腿微曲在对方身侧。
宋北溟目光沉沉,搂着他腰五指加劲。
这世上,或许当真存在着超过某种比普通情义更高尚英雄主义?-
在最致命那枚飞镖击来时,室外呼喊着“有刺客”声音响起。
在火把透窗而来间隙里,那把夺命飞刃以极其凌厉力道直刺燕熙门面而来。
燕熙与宋北溟困在狭窄床榻上,几乎是避无可避。猛地阵天旋地转,燕熙被人拦腰抱住,身上沉,道身躯紧紧压住他。
然后便是“笃笃笃”几声,锐物钉入墙面声音。
他抬手取那枚镖,想来,以当时他与宋北溟紧贴姿势,是那枚飞镖先割伤宋北溟,余力尚有,再擦伤他。
宋北溟没有杀他,反而舍命救他。
燕熙捏着那枚镖,以指滑过锋缘,瞧着那上面血光,若有似无怔片刻-
商白珩是第个冲进房里人,他眼瞧见床上两个紧贴身形,眼看着上面那人飞窗而去,剩下横陈于榻上窘迫少年。
他立即转身拦住身后抢进来人。
燕熙被整个抱在怀中,双手无处施力,只能扶在宋北溟两肩。
房门被赶来之人推开,火光照亮室间。
燕熙在晃光间,看到身前少年最后盯他眼。
这眼似有无BaN尽含义,怨恨或是怜悯,厌恶或是爱护,欲望或是清醒,最后纯粹当他是个不相干人那无所谓地看着。
燕熙不着片缕地浸在冬夜寒意里,被那双眼睛盯得无助而羞赧。
这是最危急时刻,燕熙不自觉地抓住宋北溟衣襟。
屋外有人举着火把靠近,光透窗而来,燕熙眼前便是处险峭起伏,那是少年尚尖锐喉结。
这距离近得无处避嫌,燕熙每寸肌肤都贴着对方。
燕熙脸上猛烧起来,窘迫地拿手推人。
因用力,这才察觉到自己肩头有割痛,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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