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白珩自嘲地说:“往哪贬?如今哪里还有待教皇子?又能把贬到哪去?”
张直被问得哑口无言,竟是觉得商白珩说得没错。他讷讷张口,实在接不上话,叹口气说:“无欲则刚,算是服你道执。好,咱们不看旁人事,快走吧。”
商白珩杵在拐角,瞧见那边燕熙举着伞走下玉阶。
又看到文斓钻到伞下,与燕熙有说有笑,他忽然觉得那伞连同那伞下无关人等皆是十分刺眼。
商白珩眸中沉沉暗暗,如有悍波。
才突然双眼黑,许是今日站太久,早饭正巧又没用,有些受不住。”
张直感同身受地说:“是啊,也受不住。可们这些粗人没人疼啊,像宣大人那样妙人儿才会有人呵护。听闻,昨夜里啊,小王爷和宣大人在处,今儿才早双双迟到。”
商白珩耳朵轰鸣,问:“你说什?”
张直凑耳说:“你没听说吗?今儿都传开。有人看到小王爷今早从宣宅门口起身。他俩为着避嫌,还前后来上朝,瓜田李下,此地无银三百两呐。”
商白珩耳中轰鸣,他退开步,本能地反驳:“不可能,宣大人不是贪慕权贵之人。”
可他没有立场,他连丝不合时宜、不合身份情绪也不能露出。
商白珩指甲掐断在掌心,站得笔直,用力调几个呼吸,才压住胸中翻滚酸痛之感。
这番心神压制,比冗长朝会还叫商白珩疲惫,他情绪低沉地对张直说:“走罢,今日朝会争议颇多,裴
张直还经絮絮叨叨:“原先也如你所想。毕竟自宣隐夺魁以来,不乏高门显贵向他示好,他皆是冷然拒绝。如今看来,他之前清高,不过是装装样子,无非是瞧不上普通权贵。这靖都里头,没个郡王往上,怕是他眼都不肯多瞧。你看他眼光多高啊,北原王府功勋卓绝又兵强马壮,才算是大靠山哪。”
商白珩冷下脸来:“张大人,闲谈莫论人非,同朝为官,留点口德吧。”
这张直是新近才提拔到翰林院,和商白珩样是从五品侍讲学士,位次排在商白珩后头。
他仰慕商白珩有三元及第才干,又钦佩商白珩孤身人到皇陵教五年皇子,加上商白珩平日性情温和,是以张直平日和商白珩走挺近。
这是张直第次见商白珩发难,他被训得脸色阵红阵白。好在张直性子平,又听惯商白珩话,竟也没觉得商白珩如何不对,只是到底有点生气,便气鼓鼓地说:“哎,商道执你这人,怎说变脸就变脸呢!五年前你因着这副臭脾气被贬,好在大学士念在你甘于清苦给你请功升职,你才回得来。你对吼两声还好,若是又找别人吵架,再被贬谪又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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