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闭闭眼,几乎是习惯性地想掏出帕子,可是场合不对,他手指蜷缩几番,到底是忍住。
借着这份警醒,燕熙稍静下来。
他看向英珠神情里添几分痛惜。
可他已然从英珠极力掩饰肢体语音中领会到英珠抗拒,bao露意思。
顾着英珠体面,他也只能佯装不知。
燕熙霎时顿住。
唐遥雪走那日,他在唐遥雪身上看到过类似痕迹。其实往久远去回忆,原主也有数次瞧见过,只是原主年纪小,没深想过。
燕熙已是成人,经过这些年,已然明白那意味着什。
他又想起,在唐遥雪去那日,他隐约听到喘息声。
这些年,那日在承乾宫里隐秘地发生事,就像根刺般扎在他心底。他多少次想找莲馨问清楚,几次试探都被对方搪塞过去。
不你更好前程。你若愿助,便记你分情;你若不助,亦是人之常情。经你殉母妃事,你之间已是过命之交,不必拘着那些礼数,往后见,你大可自在些。”
在这样近距离里,燕熙闻到英珠身上芳香。
这香味……
燕熙心中咯噔下。
是唐遥雪沐浴专用香,那香味刚沐浴完时最浓,而后逐渐变淡,待第二日起身时,便淡不可闻。
燕熙喉间滚滚,终究是换回自己身份该有样子,带几分威势地说:“若这样能叫你好受些,本王便依着你,起身罢。”
而后燕熙落座主椅,开门见山地说:“本王今日叫你来,是想要见文斓。”
英珠这才依礼起身,站在隔几步距离,恭敬地说:“此事
此时,看到英珠这般形容,燕熙心里那根刺似溢出毒液,他恨着天玺帝。
可他恨折磨只是他,天玺帝高高地在那个位置上,勾勾手指头就能蹂躏更多柔弱人。
燕熙本已为文斓事烦燥忧虑,此时某种偏执狠戾漫延上心头。
“荣”喜欢切热烈东西,并渲染着这些热烈。尤其当他有恨意时,“荣”就会鼓动他、引诱他去痛快地报复。
燕熙警觉到这危险情绪。
原主十岁以后,只有少数几次凑近过沐浴后唐遥雪,在静夜里,那香味有着某种安神又令人贪恋味道,听说天玺帝格外喜欢。
而此时英珠身上香浓度,显然不是昨夜沐浴后余香,可在大白日,英珠又为何沐浴用香?
燕熙不由往深打量英珠,往前步,想要扶英珠起来。
谁知英珠竟是瑟缩下,不肯抬头,往地上伏得更甚说:“不成!主子是奴婢天,奴婢怎可有半点逾矩!”
就算英珠躲得飞快,以燕熙眼力,还是看到英珠藏在衣领和衣袖之下,闪而过青红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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