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使看到刀刀大股流出又溅得满地血,对这个疯魔囚犯
刀刀越喊越大声,他悲怆地环视着这暗无天日监室,“咯咯”狞笑起来。
他是作者,这本书是他心血,他对这个世界有着天然紧密联系。
然而作者恨透这个世界。
这当中伤心难过,叫燕熙不忍深想。
刀刀像是把监室当成舞台,个人跳出疯狂舞步。他喊着叫着,不知何时已满面是泪。
燕熙想,若是异地而处,他或许早疯。
他方才经历文斓死亡,已然快要疯想要杀人-
刀刀说完那些,见燕熙对他轻轻地点头。
他定定地笑笑,而后走着胡乱步子,仰天长笑,眼中滑下泪水。
他身形枯槁,面容污秽,声嘶力竭地疯骂:
般怒骂道:“你们这些狗官,给听好!大靖是靠百姓双手托起来,你们都是蛀虫!”
北镇抚使沉着脸听着,没有对“陈秋”出言斥责,而是对燕熙小声解释道:“这个人命不久矣,他也就剩下这点力气,咱们走吧,他骂累就会停。”
燕熙没有动身,只看着刀刀。
北镇抚使只当燕熙是好奇,便劝:“若是不走,他还会骂更难听,宣大人……”
刀刀突然冲过来,用力摇晃栅栏:“命越来越短,就是被你们这些狗官所害。是你们问题,是这个世界问题!这天地它太烂!”
他拍打着墙壁,又跪在地上捶肮脏石板,他仿佛是真疯,笑和哭反复变幻。
又在某个瞬间像是意识到自己在哪里,猛地冲过来,枯枝般手对着虚空狠抓几把,他厉声呼喊:“无人为遮风雨,无人为留夜灯,无人为守疆土,无人为安立命!”
刀刀浑浊目光在迷茫地寻找个落点,终于在扫过燕熙时定住焦距,他扑过来,抓着栅栏对燕熙说:“可是那又如何!”
“命运也无法让跪地求饶!”
有血从他抓断指甲中流出来,他声音渐转嘶哑,身上未愈伤口破裂往外淌血。
“走过大靖无数地方,看过全天下人!”
“百姓苦,黎民惨,生而艰难,命如蝼蚁!”
“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
“权贵把庶民踩在脚底下!”
“这腐烂世界会吃人!”
燕熙听懂。
刀刀是在说:他每次穿书活时间越来越短,因为这个世界秩序越来越混乱,刀刀想要活长,就要燕熙改变秩序。
经历这样频繁生死,每次都是苦难折磨,光是想想,都要疯。
刀刀却没有疯得彻底,这必定是有着异于常人强大心志。燕熙不禁想到那次和刀刀短暂交谈,那时刀刀乐天和幽默已然被这频繁生死磨没。
再磨下去,疯是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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