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燕熙淡声应,算是揭过这茬,接回方才话道,“你身手在宋北溟之下?”
卫持风说话连大气不敢出:“小王爷没残之前,就不是他对手。他虽现在残,但五感敏锐尚在,离得近,他必定发觉。今儿胜在有雨,还能靠近些,若是晴天,有小王爷在,得避到远处。”
卫持风自上次与燕熙达成结盟后,目睹燕熙几次事件处理,逐渐对这个小主子心服口服。
他向坦然承认自己功利,但他又绝非两面三刀之人,他只要认定什,便是认到底,这些日子以来,对燕熙愈发尊敬起来,不有丝毫怠慢。
卫持风能瞧出燕熙在极力压抑着悲痛,在燕熙出诏狱时,他甚至以为燕熙欲要提刀
卫持风抬头,瞧见燕熙身雪白常服,外头罩件白色披风,发冠除去,青丝垂下,只用根麻布系。
卫持风不禁多瞧眼。
肤白之人衬白衣,更何况燕熙姿容属于极致纯美清丽,白衣雪肤,慵懒又禁欲,只消眼,就能叫人失神。
卫持风贯知道自家小主子姿容绝妍,平日里已是格外注意不去直视燕熙,此时没留神着道,立刻惭愧地跪下。
燕熙自然知道对方在跪什,冰凉地说:“几日不见,倒是长进。”
常服和两套官服,翻开内领,果然每件那上面都绣着个“宋”字。
事发突然,宋北溟大约来不及备上孝衣,竟然还是做到硬塞块麻布进来。
燕熙微怔,无意识地咬着唇,终究还是换上在宋北溟准备衣衫。
内领上绣“宋”字,贴着他后颈,他不甚在意地任那宋字磨着自己细腻肌肤。
穿戴整齐之后,他捏着那件披风挣扎片刻,还是穿上。
卫持风叩首请罪:“属下失礼,请主子责罚。”
燕熙道:“跪着说话吧。”
“是。”卫持风不敢抬头,伏身道,“主子这番穿着,是文大人他?”
“嗯。”燕熙做到平静地陈述此事,又问,“还要热水吗?”
卫持风心中大呼要命,又连连叩首道:“居丧期间,不饮热水,请恕属下方才冒失之言。属下回头也换上白衣白帽,随着主子守灵。”
他现在需要“枯”。
燕熙闻着“枯”味道,情绪慢慢沉淀,哀思尚重,心头还是疼得跳跳,却不至于悲天呛地。
燕熙在努力让自己麻木,也在适应麻木,又在麻木中找回理智-
切妥当之后,燕熙坐下来,喊道:“来吧。”
卫持风闻声从雨里钻进来,先在门外把湿透斗篷脱,滴着水走进来,边拧着水边说:“那小王爷在外头半天不走,害不敢靠近,可算是把他盼走。好大雨,把都浇透。主子,给口热水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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