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潜对对方亮刀并不意外,这幕他主子早有预料,是以他心中不算特别惊骇,说话便也很稳:“沈某方才也说,海宴号但凡有好货,都会先来问过北原王府,这是实打实诚意。至于价格,确实高点。但现在是仅此批、有市有价,们做生意,待价而沽有何错处?再者,这可是提脑袋生意,下面还有兄弟们要养,还望将军体谅。”
方循严厉道:“十万两够踏雪军全军两个月用度,在你这里,就买台火炮?挣钱也要有个限度,别坏行规。”
沈潜越说越顺:“将军何不算算,台火炮能减多少军士伤亡
沈潜道:“将军方才也说,海晏号生意,现在还不能摆在台面上说,家主子名讳自然是不方便说。”
方循冷脸道:“既如此没有诚意,咱们这生意不谈也罢。”
沈潜却是不紧不慢地说:“现在大靖能卖秦氏神机火器,只此家,且只此批货。北原王府若是不买,便去寻其他买家。”
宋北溟神色不明,像是听恹,闭目养神。
方循不敢做主再说什,只瞧着沈潜。
人往北原王府门房递张帖子。
北原王府很少见外客,但门房见着帖子后神色凛,没敢怠慢,直直呈给宋北溟。
而后这位生脸“贵客”便被请到花厅。
宋北溟亲自见人,开口就叫他帖子上留名字:“沈潜。”
沈潜耳朵抖,觉得这小王爷怎跟自家主子样,习惯上来先叫人名字,而且叫都很凶。
沈潜其实紧张得后背都麻,可面上还是极力显得镇定自若:“家主子说,咱们做兵器生意虽为着利,但也有忠义之心。主子交代说,北原将士忠肝义胆,但凡有好货,要先问过北原王府要不要,再做其他打算。沈某今日来,是必须先走这趟过场,手上这批货并不愁卖,你们若拒,也就放开卖。”
宋北溟仍不作声。
方循便接着问:“价格如何?”
“每台十万两白银,共十台,”沈潜原本对这个报价格外惴惴,但今日对方种种反应皆在主子预计中,他也就有信心,果断开口道,“合计百万两白银。”
方循愕然,冷笑声,倏地拔刀架在沈潜颈侧:“道是谁这好心来助北原抗敌,原来是来抢钱啊。”
沈潜沉着道:“海晏火器行掌柜沈知愚,特来助王爷强兵。”
宋北溟冷哼声,没接话,也不看沈潜。
方循上前问:“火器乃官营,你无品无级,谁给你胆子做违禁生意?”
沈潜不卑不亢道:“沈某能拿到火器,又敢开商号,自然是得有脸面人首肯。现在虽不是官号,不代表日后不是。”
方循问:“你听命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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