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喜怒难以分辨,只有明忠出来喝止道:“朝会之上,莫动干戈,各位冷静。”
明眼人都瞧出来,天玺帝是向着宣隐。
是以
他冷眼瞧着姜溥发着疯,看那平时梳得整齐漂亮胡子乱糟糟还沾着口水。
燕熙觉得恶心-
朝会上突然,bao发这种冲突,众人好阵没反应过来。
这会终于有侍卫和大臣上前去分开姜溥和燕熙。
燕熙不让人碰,自己抽出被人沾到袖子,冷脸站到旁。
他已入晚年,正是要端坐高堂,受人景仰年纪,却被这挑衅和污辱,他发狂地扔掉体面,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可姜溥无论如何都抓不到燕熙,他不仅没能教训到这小子,反而让自己披头散发像个疯子-
燕熙就是要让姜溥疯。
他深谙这种从未受过疾苦权贵心理。这些人踩着别人脑袋,践踏别人尊严,自己却受不点点忤逆。他知道,于姜溥而言,被当众打脸,绝对是颜面尽失、奇耻大辱,定会发狂。
燕熙手指成拳,他深恨着眼前人。
志,他连刀都不用提,就可以轻而易举地解决麻烦。
姜溥就打算这样撕烂宣隐-
谁知这近距离,姜溥玉牌都没有砸中人,那竖子竟然轻轻巧巧地避开。
姜溥被气疯,朝着燕熙脸,高高地扬手,狠狠地往下打。他必得要把这个年轻又不听话状元,打得没有脸在朝廷中混下去。
“啪”声。
户部尚书姜常厉声道:“宣隐,你以下犯上,成何体统!来人——”
燕熙嗤笑声,打断对方:“来人?来什人?这里是奉天殿,陛下没说话,你叫什来人!”
姜常下愣住。
众人都看向天玺帝。
天玺帝高坐在龙椅上,九条冕旒沉稳不晃。
若不是他尚有理智,刚才那巴掌,他就能要姜溥命。
姜溥现在还能喘气,还能说话,就已经是在挑战燕熙忍耐极限。
燕熙甚至有股冲动,想要在这明堂里,将人大卸八块。
可他还得控制着自己。
因为,他要让姜溥尝到最痛苦滋味。
巴掌落下。
姜溥眼冒金星,脸偏向侧,脑子霎时如同空白样,僵愣地盯着掉落在地牙齿和血水-
燕熙这巴掌打得毫不留情,他心中冷笑,等着姜溥反应过来。然后掐着姜溥转回脸时,义正辞严地怒斥道:“姜溥,这巴掌,是替文斓打你!你这条狗命,留待律法制裁吧!”
姜溥耳中嗡嗡做响,他其实听不清燕熙在说什。他甚至头痛得厉害,反应也不那灵敏。这巴掌像是要打掉他脑袋,叫他半晌都恢复不过来。
等他终于感到脸上火辣辣疼时,理智瞬间就被羞耻感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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