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炎与英珠间勉强只留着明面上情分。
可是钟虎只是个副千户,实在是无力抵抗个大内总管。
钟虎腿有些软,进退两难……
英珠款款地朝他走来:“钟副千户来做什,想往哪去?”
钟虎支支吾吾地答:“午门外头,学生大闹,卑职想来禀报指挥使大人。”
朝会上情况,自有人悄悄地往外传。
外头学生,本就乱轰轰,吵得条街人都跟着心热。
宣隐弹劾姜首辅消息出来时,学生们顿时就炸锅,他们群潮涌动,抱头痛哭。
董正甫高声怒赞:“宣微雨文采出众,为官亦是辈先锋,乃朝弹劾首辅第人!董正甫感佩万分!各位,宣微雨年纪轻轻,已敢独闯明堂,你何来颜面苟延残喘!”
众人激愤大喊:“参劾姜狗!姜氏下台!清群侧!保大靖!”
境军借神机炮,姜大帅开口就是十万二十万两白银,这是互相扶持还是趁火打劫?”
姜溥汗留下来。
姜常挺身而出,想要说话。
宋北溟不给对方反应机会,他抖出最后必杀证据:“西境军年年打漠狄,年年打不尽。西境互市开关,关开,连累边境商户和百姓生计凌乱,纷纷凋敝。倒是姜氏商号开遍西境,丝绸、茶叶、粮食源源不断运入漠狄,想问,姜氏到底是为哪个主?守哪国百姓?”
如果说,燕熙字句是当头棒喝,那宋北溟这参就是釜底抽薪。
“哦。”英珠轻笑声,“知道,你留在这里候着吧。”
副千户知道外头事态紧急,此时分秒必争,实在是不容有误,若是再不调其他锦衣卫来,而外头学生越集越多,午门外头迟早要乱。
钟虎紧张地说:“可是,还需找指挥史大人——”
英珠倏地冷脸打断他说:“大还是杨炎大?在你这个副千户面前,
锦衣卫前所千户尹寿见此情形,不敢独断,连忙叫副千户钟虎去请指挥使杨炎。
然而杨炎这当头侍奉君侧,钟虎到奉天殿西侧,正找人往明忠公公那递话,却见站在御台下侧英珠对他不冷不热地笑下。
钟虎立刻吓得面色大变。
英珠如今已取代明忠成为大内首领,钟虎知道按品级,英珠才是他们锦衣卫爷。
可锦衣卫内部都知道杨炎私底下对英珠嗤之以鼻、阳奉阴违,甚至多次在兄弟们面前讥笑英珠就是个被人从后面玩小倌。
姜溥踉跄步,他旁边人竟也没反应过来扶他。
高高在上正品太保大人、内阁首辅姜溥就这样没脸没皮地摊在明堂之上。
雨又下来。
这天雨,像极文斓走那天。
燕熙居高临下地瞧着姜溥,妖异地说:“首辅大人,文公来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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