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顿顿,冷峻地露出丝微妙笑意:“他若能狠决到那等地步,朕倒是要高看他眼。”
明忠听到天玺帝没有再训话,心中稍安。
他垂着血淋淋额头,心中反思:自秦王中状元回朝后,天玺帝明显比从前好说话不少,导致明忠这段时间托大。帝王之心深不可测,往后还是要警醒着点。
明忠跪在地上,不敢起身。正在思虑间,忽听天玺帝问:“你今年几岁?”
明忠骇,小声地答:“奴婢六十有。”
明忠诚惶诚恐地讨好道:“秦王没说要不要用刑,他和楚王是打小情谊,既然开口,想是要保住人。这事儿要不要和秦王说?”
“有何好说?”天玺帝脸色明显沉郁下去,他凌厉地道,“朕主张,他也当真敢做!他这些日子是过得太顺,以为处处都要由着他。为上者,不苟私情,他若过不这关,以后便会被人拿捏住。这次便要叫他知道心慈手软痛处,以后才不敢再犯。”
明忠知道这事儿没有转圜余地,想到几次天玺帝暗示叫燕熙进宫来觐见,燕熙都不肯来,经此次,父子间怕是更没情分见面,不由轻轻叹口气。
天玺帝听到,眸色中闪过冷色:“明忠,你最近是老糊涂。”
明忠大骇,“叭”声跪到地上,豆大冷汗瞬间就掉下来,惶怖地解释道:“奴婢……奴婢只是想要缓和皇爷和秦王之间关系。”
天玺帝意味深长地道:“该带新人。”
原来事情在这里等着他。
“是,奴婢近日也在操心此事。”明忠听此,心中才算舒口气,只要这件事替皇帝办好,方才那茬才算过去,于是小心地请示,“皇爷可有人选?”
天玺帝道:“跟着小七到皇陵守陵五年那个小太监叫什?”
“叫望安。”明忠已然明白天玺帝用意,他心头重石落地,补充道,“现在随假秦王在岳东郡王府里做
“朕和他之间父子之事,轮不到旁人来插手。”天玺帝眼中闪过丝阴翳,“朕若下旨,他也只能乖乖来见,不必你多此举,你揣测上意、自作主张,近来是越来越肆无忌惮。”
天玺帝语气听不出喜怒,却让明忠心都快跳出来,他匍匐在地,老泪纵横地磕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瞧皇爷与秦王父子多年未见,于心不忍……是奴婢逾越,奴婢罪该万死!”
明忠磕得咚咚做响,坚硬地砖上很快就有血迹蜿蜒。
天玺帝这才缓慢地开口:“他为着刺杀雪儿案直未落而恨朕,朕倒要看他能恨到几时。他若当真能恨到连朕死都不来瞧眼——”
明忠听天玺帝语气不对,心都要揪到嗓子眼,心惊胆战地竖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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