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完魏泰后心中愈发不安,偏头问宋北溟:“魏泰说他要在仗打完后去赴心存之约。种花饮马,他个人?”
宋北溟轻轻揉着燕熙左臂没有伤地方,这动作他这些日子时常做,能让燕熙手臂舒服些。
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是魏泰做那间墓室,无论是结构还是占地,都比人陵寝大出许多,又想到魏泰非要自己动手。他在变冷寒风蓦地明白——魏泰做是两人陵墓。
“两个人。”宋北溟心中恸,声音格外沉重,“个人便不叫赴约。”
“什?!”燕熙猛地怔,扭头望住宋北溟,“你是说魏泰要殉情?你当时怎不劝劝他?”
泰活气似乎眨眼间都被抽干。
燕熙想到自己这不争气身子,感到同样痛,他望向宋北溟,时喉头哽咽,对魏泰说说:“此战,心存以万人拖住两万漠狄兵,报仙女湖血仇,也断掉漠狄和莽戎合谋。此功彪炳青史,大靖会记住。孤会替他请功,建祠,立传。”
“如此,便谢过殿下。”魏泰露出些许欣慰笑,而后苦笑声,“还有事想求殿下。”
“你只管说。”
魏泰诚恳道:“是个粗人,不会写文章也不会治内务。从前这些事都是心存管。烦您派个人来接手内务。”
宋北溟看着燕熙又变尖下巴,和怎都养不出血色脸,他落指在燕熙心,把那烦愁抹平,才温声说:“魏泰能从白衣路做到指挥使,除他自己勇武之外,最重要是他有严瑜。严瑜智谋和文韬,完全地弥补魏泰不足。魏泰自己也知道,没严瑜,他治不好西三卫,所以他问你要董正甫。魏泰和严瑜文武,粗细,十六年早就难分彼此。魏泰和严瑜,是极度契合两个人。”
燕熙点头,他喜欢宋北溟带着茧子指腹,在摩挲他皮肤里,有干燥和真切热意。
宋北溟看进燕熙眼睛说:“
“此事孤已有安排。”燕熙手上用力,把人扶起来说,“青岭已随同来西三卫,他管着军需,上手内务不成问题。加上他与心存有些渊源,让他来接手心存事最合适不过。只是,以他资历,还够不着同知,没办法像心存那样领兵和面面俱到。还要你多担待。”
魏泰舒口气,溪风把他脸色吹得苍白,他人在眼前,话音却似飘到很远:“有人来接心存遗志,末将定然倾囊相授。”-
马车在湿滑雪地里走得很慢,外头起风,马车里烧银碳盆,燕熙左手绑着绷带,侧着身子靠在软枕上,姿势不太舒服。
宋北溟心疼地把人揽到怀里说:“伤口又疼?”
燕熙摇头,他对疼痛忍耐极高,这点舟车劳顿引起伤口疼痛不算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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