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落在他乌黑发和单薄肩上,他瘦许多,褪白裘后,站在风雪里,脆弱得让人不忍多看。
燕熙视线在商白珩身上停着,他看商白珩摘官帽,那白大半头发让他觉得刺眼。他向听商白珩话,也知道商白珩总是对,他知道自己现在被“荣”撺掇,于是告诉自己要冷静。
燕熙握刀手攥得生疼,气血翻涌间有血腥味冲到喉间,他硬生生咽下去。
他只穿两层薄衫在冰天雪地里也不觉冷,像是突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偏头瞧会落雪,恍然问商白珩:“老师,记得五年前,逼您给用‘荣’时说过‘不由,毋宁死’,也说过‘绝不在别人刀口下讨日
英珠服侍过燕熙多年,本就与燕熙亲近,且对燕熙还算解,他从未见过这样燕熙。
英珠心中大骇,浑身个哆嗦,只道大事不好,哇声痛哭,扑过去,抓住燕熙衣摆说:“殿下,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假借他人之手,杀娘亲,无异于主犯!”燕熙旋身,将英珠手中衣摆抽出来。他脸上已是乌云密布,双眼变得通红,出手如电间抽出墙上挂“流霜”,转眼便出正殿。
商白珩在门外候着。
他把殿中燕熙愤怒听个大概。
,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猛吸口气,才找回声音:“是父皇纵容姜氏杀母后?!”
明忠伏下身去,不忍再说。
英珠此来,个字都说不出口,可他知道自己仍然是往燕熙心口捅刀子同犯,他深伏在地,把正红地毯哭湿。
他想到唐遥雪,心中更是痛苦,哭得簌簌发抖。
执灯者直在查唐遥雪死因,周慈断断续续也给他透底。商白珩聪明绝顶,当下几个消息拧在起,他猜出情况已然接近真相。
“微雨。”商白珩拦住燕熙,他也从未见过燕熙红眼状态,但他亲自教学生,他单从燕熙脸色就能判断此时燕熙已在发疯边缘,用力地盯住燕熙说,“冷静,屏息,克制。”
燕熙听到老师熟悉声音,他顿住脚步,好似静下来,定定地瞧着商白珩。
商白珩拉住燕熙袖摆,刻意放缓语速:“‘事缓则圆,人缓则安,语迟则贵’,微雨,成功在望,不要冲动。”
燕熙垂着头,站在雪里。
“你们为何此时告诉?”燕熙面色冷凝地盯着伏跪两人,倏然想到什,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是父皇派你们来?父皇根本不怕知道,是不是?”
“是。”明忠觉得自己非常残忍。
燕熙又骇又气,呆立原地,久久发不出声音。
英珠觉得不对劲,不放心地抬头。
正对上燕熙变红双眼,那眼里正在掀起惊涛骇浪,像要吞噬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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