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长时间后,他缓缓吐出这三字,俊冷容颜更显寡情。
空气度沉默,饭桌上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程兰在桌下握住李琅玉右手,示意他不可继续下去。
“真遗憾……”李琅玉感慨道,“本想着若那故人还在,便可以向他讨教些欧体技巧。”他面露可惜之色,像孩子样失落起来。
程兰松口气,顺势解围道:“阿爸那边正好有本欧阳询《九成宮醴泉铭》,你若需要,哪天大可借来看看。”程翰良点头表示同意,李琅玉道着谢,拿起手中小瓷杯向口中灌小盅酒,转眼笑意消失殆尽。
吃完饭后,许妈收拾好桌子,李琅玉正准备和程兰起上楼,突然被程翰良叫住。
八月匆匆过去,闹腾个夏季燥热总算识趣,第阵小秋风刚飞上北平苍穹,泼辣日头瞬间被打回小媳妇状,就像蔫吧唧软红柿子。
这天,程公馆下人都在除暑,将新拿出秋褥子晒上午,换掉各个房间薄被凉席。李琅玉把自己房里套送到程兰那里,他称自己喜冷不喜热,这多用不着,程兰拗他不过只好收下。等到下午,个丫头给他送来新,内里还是鹅绒,说四爷特地关照过,怕姑爷着凉。
李琅玉看眼面上图案,很生动,是簇簇白玉兰,绣工精致。既然是特地关照,那他也没必要拒绝。
晚饭时分,许妈煲碗鸽肉莲子汤,正好应这易上火初秋,程兰咳嗽是旧疾,需添些良性食材去热,李琅玉谈起老家常以南杏降火,建议许妈以后在汤药里可放两颗,还写些在乡下老人中流传煲汤方法,面面俱到。
三姨太噙着笑,拿起那张方子,眼睛努向程翰良,“琅玉少爷可真细心,字写得也是端正整齐,四爷,你给说说看?”
“刚刚听你说起老家,倒让想起件事,们程家还直未派人去你母亲那里,虽说你是入赘到这来,但你母亲常年卖菜为生,想必有许多艰难,这个礼节还是要尽到。明早让老张开车,带你和兰兰回去,好好看望她老人家。”
李琅玉闻言愣住,眼中波澜重重。程兰比他更急:“爸,这会不会太
程翰良略略看眼,唇角上浮,“有顿无蹲,法度森严,欧体。”他注视着李琅玉,眉眼里是水温柔,“练至少十几年吧。”
李琅玉默认,程翰良轻轻笑声,道:“曾认识位故人,尤其擅长欧体,可以说是见过欧体写得最好。”
“那故人呢?”李琅玉突然来这句,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
程翰良微昂下颔,脸上有短短瞬凝滞,他看向问话人,看向那双追问眼睛,接受着它无情对视。"
“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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