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座大山封住后路,他是困死马骡,消极待命只会成为鱼肉,当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愈想愈忡忡,结果夜未睡。
凌晨五
如此周全细致番话,李琅玉不由神情顿住。
他在广州那段时间过得可谓惊心动魄,门心思盘算在程翰良身上,若非程兰提起,他差点把这茬给忘。
无论如何,他到底是程家女婿,夫妻事还不是好躲。程兰身体不好纵然是个借口,但时间长,总会落点闲话。
还需从长计议。
程兰见他半天不语,便有些不安,李琅玉先稳住她,让她莫急,招考不是问题,他定会全力以赴,切还是水到渠成为好。
广州行结束时,北平正好立冬,屋外皆是丧气阴灰,小胡同敝旧得如口枯井,大风刮过时总能掀起两斤黄沙,吃得人咂巴咂巴嘴,嚼树皮样磨得牙齿恨切切。
李琅玉带回件广州盛行牙雕工艺,给程兰是瓶双妹牌香水,三姨太专门要条三炮台香烟,她喜欢收集里面画片,光《水浒》这套就收八十枚左右,至于其他小点心则给下人那稍些。
程兰闻着香水,脸上片粉光,李琅玉告她,之前你说想要块端砚,但那东西实在不好带,路上易碎,后来想想,女孩子总喜欢点打扮,还是香水好些。
三姨太故意拆台,程小姐,你可别当他真心,他定是忘才最后买这作补偿,男人话要是能靠住,那母猪都能上树。
程兰翘起嘴角,把他招呼到房里,拿出件围巾,给他套上。“这是你走时织,不好话别嫌弃。”
他说完自己也定定心神。
程翰良回来便有事情找他,这不,他带着张管家又出北平,据说华北形势不好,乔司令召集干人商讨,算算日子估摸三天后才回来。
李琅玉将整件事串起来,思前想后。依程翰良性子,他肯定会让人去查那位资助他出国上海富商,只要稍稍刨下根,他真正身份便瞒不住。
而程兰那边若是敷衍多次,也会生疑。
再者,徐桂英他儿子不可能永远关着,不久后就能出来,等到那时,便失最佳时机。
“傻丫头,怎会嫌弃,挺好看。”
程兰目光明亮,带有羞色,李琅玉在校时称她师姐,后来唤她兰兰,虽是亲昵叫法,但总觉得少什,这句“傻丫头”倒是可爱多。
李琅玉没注意到她心思,又听她道:“央行最近在招经理,你文理成绩和英语都不错,若去应招定没问题,要不这几天试试?”
李琅玉随口应好,见程兰低头欲言又止,便问怎。
她半吞半吐道:“等你应招成功,就跟阿爸说,让你搬回来起住,到时他定就同意,之前许是看你没立业所以才有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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