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翰良说人情,也就是这个。
晚上,张管家交待白天事,道:“跟他说,也省得让他瞎想,四爷倒不用担心,他是舍不得。”
程翰良搁下手中钢笔,抬眸看他,“老张,这事你逾矩。”
“这不是怕姑爷乱折腾吗,再说,四爷若想与他好,不如随他去,撞南墙还怕不回头?”
程翰良抬起下颔,目光冷冽,等到很久才道:“你既知失而复得是人之大幸,又怎会不知得而复失是他之所痛。”
李琅玉迟疑接过,他不懂什园艺,便照着自己性子剪,结果惹来张管家声叹:“天老爷,瓜娃子你咋个都剪秃它!”
也不算秃,只是中间根细枝格外显眼。张管家连连摆手,还得他亲自来。
李琅玉闷着站在旁,两眼瞅他。
“其实呢,也别怪多嘴,有个法子倒是能说给你,就看你愿不愿意。”
李琅玉陡然来精神,挺直身板。
开座椅,打算上楼,却听到程翰良在他身后来句:“人情不用借,已经给你,只怕你到时舍不得。”
他徐徐回头,期望个答案,但对方就此打住,似乎不愿再说。
这句话咯着李琅玉心头,咯就是五天,他去冯家机由也找不到其他,且不说那冯乾打骨子里看自己不惯,冯尚元也是个计较人,他如何问出当年实情,便算问出,又如何让他们当众承认。程翰良冷眼旁观,与冯乾不快结仇,将整件事拨入到另种走向中。
这不是他当初设想。
张管家修剪文竹时瞧见李琅玉,忽而招手让他过来,随便唠几句,最后貔貅劲又犯。
张管家愕然,干巴巴说道:“那他,应该也就不会去。”
程翰良摇摇头,
“自四爷上次从冯家讨那根银枪,冯老板便直不得心,拿手宝贝兵器使那多年,本来这次艺展是要用上,现在只能拿其他来凑合。你说,这世间若有个失而复得,瞧他乐不乐意?”
他幽幽地盯着李琅玉,番话说得合理且近乎无情,他亲眼看到这个年轻人从刚刚振奋到黯然惊愕,木愣表情里透着可怜。
“你,你要……”李琅玉惶惶开口,却说不下去。
张管家及时道:“早就说,这法子得看你愿不愿意。”
彼之所求,或许亦是他之所需。物换物,不算亏。
“怎着,是在四爷那碰壁?”
“本来就没指望。”
“啧……”他咂着嘴巴笑道,“不指望还去问,你说你心虚不虚。”
这话是真,他若不是抱有点希望,是断然不会去找程翰良。
张管家将花剪递给李琅玉,道:“这文竹也是顽固,三天不剪便作乱,这大年纪人还得盯着它,来,你给剪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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