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落知道他脾气,平日里看起来温吞好揉捏,可真要是他认定事,九头驴也拉不回来,因此只好冷脸,说狠话:“你当你是什,不过贴身伺候殿下十几年,就以为自己说话有分量有能耐?十数年朝夕相对,殿下还不是为个小婢子就要你命!”
“犯错,违背殿下命令,合该受罚,用不着你婆妈。”
他压低声音,在沈却耳边:“殿下那脾气,你去求情,惹他不快,咱们俩都没好果子吃,知不知道?”
沈却俨然是被他话刺伤,可他知道,沈落故意说这些狠话,也是为他好。
沈落说不错,他在殿下心里,什也算不上,眼下殿下还让他留在身边,已是发慈悲,怎还有资格替旁人求情?
家里米缸也空,炭火也不足,冻馁而死,不计其数。”
他顿顿,又道:“这会子,老百姓也闹起来,成团结社,还与山匪勾结道,上头坐镇剑南西川节度使年纪大,恐怕压不住,殿下要做副将,明日随武安侯道过去平乱。”
沈却眼也不眨,就这盯着他。
战场刀枪无眼,如何凶险不说,此番平乱,那剑指是群平头老百姓,平好未必是英雄,若是平不好,只怕连脑袋都保不住。
这怎想都不是件好差事,若放在寻常时候,谢时观是不会要亲卫去,此番点沈落,想是借上回沈落想违命怒。
他怏怏地,低着头:“你走,这府里连个说话人也没有。”
“叮嘱十,这孩子性子外放,又懂手语,他会常去与你解闷,”沈落安慰似地拍拍他手背,“也不会去太久,等开春,师兄定回来。”
沈却那时还以为他或许并不知晓,眼下听沈落话,心里也清楚。
原来殿下什都知道,只是当时懒得计较罢。
沈却知道他是为自己受过,心里愧疚极,断然手语道:“去求殿下,换替你去!”
沈落连忙拉住他:“你忘上回打?背上肉刚长好,你就忘疼?”
沈却倔强地看着他,显然不打算改变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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