阍者见他来,忙躬身前迎,唤他声:“沈大人。”
沈却微微颔首,随后他目光落在门前那形容狼狈中年男人身上。
姜少雄毫不避讳地用正眼打量着他,沈却如今人不黑也不脏,同从前那个骨瘦如柴小崽子哪还有半点像,罗少雄压根没认出他,只当他是府里管事。
于是他迎上前,面上露出几分谄媚笑意,也学着他们喊:“沈大人,小人真不是故意来闹事,犬子离家有十来年,如今才得到下落,小人只想见他见,可怜天下父母心,还求您给通融通融。”
沈却冷眼看着他,几乎强忍着恶心,才能在他面前站定。
色脸几乎是瞬间变得煞白,心里不免有几分担忧,他轻声问:“大人,您真要去见他吗?”
沈却不想见,只要想起那个人,他就犯恶心,腹中绞疼,像有双手攥着他脏器在往下拽。
可他又不敢不见,那男人有多无耻,他再清楚不过,他若真躲在内府里不肯见他,那人便定会闹到人尽皆知地步,到时候若传进王爷耳朵里……他想都不敢想。
过好半晌,远志才看见他抬手,轻飘飘地手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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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他心理伤害太大,时至今日,他还时不时会梦到那只烧火钳、喝得醉醺醺男人、女人哭喊声,这些令他毛骨悚然画面交叠在起,成他生都挥之不去噩梦。
“大人?”姜少雄狗颠屁股般看着他:“就是您抬抬手指事儿,可怜将至天命之年,须发已白大半,若今日再见不到儿,下黄泉,只怕也要留憾。”
他越说,沈却越觉得恶心。
后头那门子看不下去,他这门差事干十余年,就没碰见过这样胆大包天无赖,若不是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
外府大门内,几个阍者用木棍架住个中年男子,男子身材走样,身上透出几分发福迹象,面红耳赤地朝他们喊:“老子要见儿子,你们把他喊出来,就说他老子要见他!”
其中名阍者冷眼睨着他:“此地是雁王府,你手无拜帖,又说不出大人名姓,倘若再喧哗吵闹,便只好将你扭送至官府,你找那狄明府问个明白。”
听见他要报官,那男人脸上总算露出几分怯意,可不过半晌,他便又囔起来:“他亲生老子在这,他却眼睁睁地看着爷爷被送去官府,这是大不孝,老子纸状书告到府衙,就不信他还不肯来见!”
“他如今富贵,翅膀硬,连老子都不肯见,这是不仁不孝,姜少雄怎会生出个这样不孝子来?”
他话音才落,便瞧见门内遥遥走来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便服,身雪白鹤氅,高挑身段,走得却很慢,步步,看上去甚至有些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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