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哑巴眼又低下去,面上透出几分难堪,好像在他面前笑出来,也是什错事。
“本王有不许你笑吗?”谢时观逼他抬起脸,对上他目光,可这哑巴却又下意识地慌乱错开去,仿佛他
虽说殿下从不瞒着自个爱好,可除京都那批圈里心知肚明之外,也没人敢拿着这事举国宣扬。
况且他们事先又并未选定在此处驿馆整顿,全是为那啼哭不止小崽子才匆匆在此停歇,此人又怎事先去打听呢?
就算是匆匆打听才得知消息,可传唤小唱、设宴摆席,通知在此地任职几位*员,都得费时间准备,可那驿丞看上去却不慌不忙……
像是早知道他们要来。
“这路上想必早已有眼线盯着,”谢时观信手倒盏茶出来,这茶水还是烫,他端起来嗅嗅,而后笑道,“上好龙井,那老丞相倒很舍得。”
今日这场晚宴主角都已离席,哪里还有人敢不要命地留下继续吃,因此殿下走,那些酒菜歌姬,乃至于小唱娼妓,也都应撤去。
谷雨同小满二人紧跟着便起身,跟上雁王背影,道进那驿丞为王爷备下那套上房。
门栓刚上,二人紧接着便在这屋里翻查起来。
沈却下意识也想跟着他们道,但却被谢时观按着坐下:“让他们忙便是。”
见有人在忙,这哑巴便坐得很不安稳,抬手比划道:“那驿丞有问题?”
沈却愣愣,有些没明白殿下这是在说谁。
谢时观便解释道:“宰相肚里能撑船,他那肚子,撑两艘也不为过。”
后头那正在翻看瓷瓶摆件谷雨闻言,脑海里顿时浮出那驿丞模样,时间憋笑憋得肩膀都在颤。
沈却本来也不觉得好笑,可瞥见他在那儿悄悄地抖,唇角便不自觉地弯起来,面颊上现出点浅浅酒靥。
殿下直在盯着他看,这会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在他那酒靥里轻轻戳戳,可那酒靥却像是被他指点破,转瞬便消失不见。
谢时观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也发现?本王还当你什也不知道呢,觉察出端倪,却还溺在那姐儿怀里,你倒很会享受。”
沈却方才压根就没多碰那妓子下,可这事儿他就是有嘴也难辨,很难解释清楚,因此便干脆自动略过殿下这句揶揄:“属下以为他……有几分古怪。”
“还好,”谢时观攥住他抬起那只手,捏在手里揉,“没在那水乡里待傻。”
至于究竟是何处古怪,这主仆二人之间自不必多说,各自都心领神会。
那驿丞不过只是个不入品职衔,再加上此处山高皇帝远,与京都并无多大交集,可此人却如此解雁王喜好——方才送上来应是清秀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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