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儿啊,”他眼皮往下垂落,副颓丧模样,“只有你,只有你是干净。”
沈却忽然感觉自己手上沉,掌心里冰凉凉,他抬头看,竟发现阿爷将那块四方形玉玺交到他手里。
他诚惶诚恐地看向这位病重天子。
可阿爷却只是淡漠地低下眼:“耶耶已时日无多,你不要再伤阿耶心。”
“除这枚玉玺,还有封遗诏,宣平侯这会儿也该拿着鱼符抵京,你别怕,切有他们呢,”像是看穿沈却在想什,皇帝顿顿,又道,“官儿,你是朕九皇子,切勿看轻自己。”
茫然。
但他很安静地听着阿爷说话,垂目顺眼,像只乖顺又僵硬偶人。
“桓郎性直躁烈,易受人鼓动利用,朕自以为知他缺处软肋,以为他本性不坏,谁知他轻易叫人设计便罢,竟还胆大吞天地往朕补膳中下毒!”
说到这里他忽然猛咳起来,内宦手托着张绢帕递上前,皇帝接,下刻却咳出口泛黑血。
沈却有些被吓到,可见殿内周身内宦宫娥,面上虽有慌乱之态,但却并没有大呼小叫地要去宣召太医。
“朕既选你当储君,你便是堂堂正正地坐上那个位置。”
沈却托着那块沉甸甸玉玺,第次觉得自己肩膀那样重,心尖上那点短暂温情慢慢消散去,反而漫上来几分莫名难过。
他清晰地知道,阿爷选他并不是因为看重他,只是因为没得选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小心写超,所以还得再写章才能完结(不是有意偷懒才写这慢,都是因为手机里各种无聊App,老是把抓走,抓就是整天,实在很吓人w
可以想见,这样事,他们应该已经见怪不怪。
缓过来后,皇帝便继续同他娓娓道来。
沈却这才知道,原来那偶人厌胜之术是假,太子下毒意图提前上位才是真,而那暗中设计循诱之人,正是皇子中最得圣宠煊王六皇子。
到头来他最疼宠两人,个蠢、个坏,数年磨刀,却只换得两把朝向自己利刃。
而剩下那些皇子,也大多择木而栖,与这两人扯断骨头连着筋,他没法不去怀疑,这些皇子是不是也在这之中贡献出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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