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子里黑漆漆,巷口院子大门开个缝,程煜站在门口,看到院子里摆堆洗干干净净塑料瓶,都是傻子放学后从外面捡回来。
程煜捂上鼻子,小心翼翼走进去,里面房间里却没有灯,他又敲半天门,家里个人都没有。
程煜心里七上八下,他怕傻子真死,这个时候后悔不行,如果傍晚时候没跑掉顺路送傻子去医院就好。
程煜退到门口,靠着墙坐下来。
寂静河岸上,林旭慢慢爬起来,粘在脸上血已经凝固,他捡起地上散落书本和自己塑料瓶,拖着尼龙袋,慢慢往家走。
程煜六神无主回到家,他爸没在,不知道去哪喝酒,他妈坐在客厅里和她那些好姐妹起搓麻将。
程煜回到房间,把书包扔到地上,忍着疼把自己腿上伤用酒精随便擦擦,翻来覆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傻子那张被血糊着脸和他静静躺在草地上身影。
他用枕头捂着脸,闷头大叫声,又翻箱倒柜把自己私房钱找出来。
程煜拿着五百块钱,出门时候被他妈叫住:“这晚,又去哪儿疯?”
他妈只是说句,又转头去看自己刚刚摸到手里牌。
“给钱。”程煜走到他妈身边。
他妈随便瞟他眼,看到他腿上伤,从自己钱夹子里掏出两百扔到他身上,“滚吧,少打点架。”
程煜捡起钱,摔上门走。自从他家搬新房子这个家就不再像家,他爸见不到人影,他妈只知道打麻将,家不像家,妈不像妈。
他到河岸上转圈,自己书本不见,傻子也不见。程煜把七百块钱装好,往林旭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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