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说:“今日在面前,为何又承认得如此坦荡?”
她挪动步子,向他走近些,反问说:“今日你,舍得杀?”
戚炳靖看着她,微微笑。
卓少炎摘下兜鍪,静静地看他会儿,又问:“还旧部、予兵权……你所图,仅仅是容色、与才智?你要是——帮你打下大平疆土?”
他目中藏有深焰,隐忍而热烈。
口,砸得她神魂巨震。
过许久,久到她不知其实过究竟有多久,她才感到神智归位,意识回聚。
卓少炎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她没有问他是在何时开始怀疑她身份,也没有问是她哪个举动令他料定她即是卓少疆,而是径直走上前去,把握住他为她而制衣甲。
戚炳靖定定地望着她。
“要是,你心。”
她着甲动作迅捷有序、干脆利落,非久经军旅之人不能如此,全然不似上回他试探她时那般生涩。
待看见她将弓挂上左肩、剑佩在右腰后,他无声地笑。
她侧转身子,亦无声回视向他。
火烛微光将全身披挂她照得铮铮佼佼,戚炳靖开口,声音有些低哑:“你即卓少疆事,之前在营中为何向隐瞒?”
卓少炎回答道:“曾役残杀五万晋俘——落入哪个晋将手中,能得不死?更何况是谢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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