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炳靖给他点笑意,然后贴前,负双手于背后,神色仔细地继续聆听里面对话。
……
帐
卓少炎看着那“卓少炎”三字,定片刻,才搁下这封,拿起另封。
永仁二年这封文书则是仅盖有鄂王印私函。书函中称,谢淖叛晋实为鄂王之授意,目在于借卓少炎与云麟军之力,以更少伤亡、更快速度破金峡关南下,旦合军兵抵大平京城,谢淖必会率麾下临阵反水,挟持卓少炎后杀云麟军个措手不及,而后兵逼皇城,拱立成王上位;望成王于大平朝中力促此事成,开金峡关与京畿诸路门户,切勿令兵部发兵北击云麟军。
阅罢,卓少炎将其向帅案上随意丢,举目看向下首处武官。
她脸色镇静而冰冷,声音不带什特别情绪:“成王心意,收悉。”
然后她嘴角轻动,看向武官目光像是在看着个活生生笑话:“自云麟军成功南出金峡关以来,成王便再也没有收到过来自大晋鄂王信函,更是从始至终都未得到过来自谢淖本人消息。说对?”
兵帐中油灯光线半明半昧地照着卓少炎脸,她表情几乎没起任何变化。甚至连多丝迟疑都没有地,她转手便将匣中文书取出,然后逐展开。
目光首先扫到内文尾部日期——
封是晋历永仁元年十月初十。
另封则是晋历永仁二年五月三十日。
看清后,卓少炎目光不易轻察地微微顿下。
武官绝没有料到她在阅过这两封文书后会是这样反应,时哑声,不知该回应什。
……
卓少炎不高不低声音穿过帐幕缝隙,清晰地传入刚走到帐外戚炳靖耳中。
她身边亲兵去请他来时,并未详细说是何事。而他眼下听得里面传出这句,当下便止住要替他揭开幕帘士兵动作。
士兵无声收回手。
在永仁元年十月初十过后还不到个月,她自豫州奉诏振旅归京,入城便被械送御史台狱。
永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她亲手将写着白首永偕婚书塞入戚炳靖掌中;个月后五月末,谢淖大军叛晋、与云麟军并师南下消息传遍二国,震惊整个宇内。
卓少炎低眼,用手指将文书卷轴推平,自右来阅。
两封文书皆言简意赅,措辞有力且果决。
永仁元年这封并非普通文书,而是在鄂王印之外还加盖大晋帝玺国书。书中答允大平成王英肃然,大晋诚愿出借兵力南下,助其登基即大平之帝位。大晋借兵之条件有二:是成王须按此前约定,在即位之后割让大平金峡关以北之十六州疆土予大晋,以充鄂王之封邑;二是将卓少炎送至鄂王手中,大晋不见活人则不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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