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要她,便清楚要她代价是什。
戚炳靖再度微微笑。
然后他握紧她手,正色道:
“大平欲封则封,你纵为王,也来娶。”
……
戚炳靖道:“不觉得有趣,觉得十分心动。”
卓少炎恼不下去。
她只得道:“大平朝廷若不昭布身份,便只是以亡兄之名起兵南下、废帝另立卓少炎;然而身份旦被昭布于世,便是曾经在边境征战连年、亲令残杀数万晋俘云麟军主帅。纵然你不计较,但大晋宗室和朝廷,能容得下?”
有簇火光划过戚炳靖眼底。
他微微笑,道:“少炎,你担心封王后嫁不,做不大晋鄂王妃。”
余地狠话激得气血难平。
卓少炎坐好会儿,才勉强平熄心火。
这时候戚炳靖从里屋踱出来。
他自然是听见二人全部争吵,等到此时再出来,亦是为让卓少炎先自行平静刻。
卓少炎看见他,眼底残存怒意悉数消敛。
夜里,卓少炎梳洗罢,又想到他说这句话,不自禁地就笑。
曾经她,何尝想过有朝日会有这样个人,知她心,亦知她志,心甘情愿地让她看见他情与意,亦让她心甘情愿地将心交付给他。
卓少炎自镜中去看正在案边揽卷而阅戚炳靖。
他
卓少炎被他笑得又说不出话。
他多懂她。他若真想娶她为妻,他必会令大晋不再出兵南犯,让二国边境得以修睦,否则她不会肯嫁。但倘是她身份被大晋国民所知,不论是晋室抑或朝廷,谁又能允他为个手上沾着无数晋军士兵鲜血女人做出这等决定。更遑论娶她为妻。
戚炳靖看着她。
晋煕郡鄂王府中那袭王妃婚服,他为她而制。
三年前肆州城破那夜,他对周怿说,他要她。
她垂下目光,无声又叹口气。
果然,戚炳靖走到她身边,执起她只手,搁在掌中轻轻地捻她手背,似是安抚。然后他问她道:“你冲撞沈毓章、不愿被封王,亦有原因在内,只是沈毓章不知身份,故而你不能将这层原因让他知晓,对?”
卓少炎不愿答他。
戚炳靖见她这模样,淡淡笑,却还是继续说道:“少炎,你当年在豫州城头尚不畏死,又岂会怕大平宗室、朝廷因忌惮你军功而取你性命?你心怀家国,又何以会不愿意被封王以激励国众从军。如今你之所以会有顾虑,无非是因你心中有罢。”
卓少炎欲从他掌中将手抽出,谁知他紧紧握着不叫她动,她心头那股勉强平熄下去火又蹿起来。她看向他,恼道:“是。心中有你。你偏偏明知故问。看说不出话模样,你觉得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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