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来者,沈毓章本升起冀望那颗心又沉下去。
这些时日他本就少眠,此刻心情更是烦闷。沈毓章接过小厮奉热茶,让人退走,然后不紧不慢地喝口,看向那人,冷冷道:“顾大人。成王派你来扰沈某清梦,又是做什盘算?”
顾易对他揖,道:“沈将军,别来无恙。”
沈毓章不说话,脸上已挂逐客之意。
顾易面色严慎,答道:“殿下放心。之前每回殿下都反复叮嘱,属下也都回殿下以实,殿下怎又突然疑心?”
英肃然忽地轻笑,眼中戾意褪去大半。他道:“没什。今日午睡做个奇梦,竟梦见你同鄂王勾结,要害命。”
顾易面不改色,道:“属下命,是同殿下绑在处。属下倘若要害殿下命,那属下亦会赔上自己命。属下惜命,怎敢如此。殿下梦想来是反。”
英肃然搓搓扳指,笑着道:“是,你最惜命。”他又将顾易看两眼,“夜深,你退下歇去罢。”
顾易再行过礼,退出书阁后,面无表情地抬起衣袖,轻轻拭去额头被砸出血迹。
易道:“李惟巽见不得江豫燃受苦,必不会不老实。殿下之前行事过于仓促,应该等属下回京,交由属下去办。还好眼下未出什意外,不然殿下岂非功亏篑?”
英肃然讥道:“等到你回京再办?只怕沈毓章已先将按下狱中。”
顾易无奈道:“沈毓章岂有这等能耐?当年裴穆清、卓少疆诸案宗及物证皆是属下亲自处理,沈毓章手无证据,如何能质殿下之罪。殿下未免太沉不住气。”
英肃然冷笑声,从桌上抓起物,在手中掂两下,然后蓦地向他扔砸过去,口中骂道:“你去金峡关办趟差使,能叫人把你扣在关内牢中数月不放。倘非低头叫沈毓章把你放出来,你眼下能在府中教训?”
顾易当即跪下,任他砸骂,口中请罪道:“殿下息怒。”
……
破晓之前,天色乌黑无光。
沈毓章自睡梦中被下人叫醒。
有人夜叩沈府,言称要举发成王之罪。
沈毓章嘱咐不可惊动沈尚铭及夫人,叫小厮把来者引去偏厅,自己速速穿衣,然后走去见客。
那物件砸中他额头,英肃然见血色,心头怒意稍解。
顾易俯首又道:“属下亦是为殿下着想。殿下自然知道属下忠心,属下断是不敢教训殿下。”
“起来罢。”英肃然收怒,眼神阴戾:“还有事,你须据实告。”
“殿下请问。”
“那个叫做谢淖晋将,竟能得鄂王信任如斯,连与大晋其余几个亲王往来之事都知道。不得不再问你句:你当初几次奉之命北赴大晋与诸王晤面,果真未留下任何把柄在鄂王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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