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戚炳靖同他说两个人名,皆是大晋长宁长公主长年经营于大平京中人脉与眼线,可临重任。倘若将来大平京中生变、卓少炎逢难,顾易可放心用这两人送信到晋煕郡鄂王府。
顾易想,他为谋成大事,确是利用戚炳靖对卓少炎之情深,但戚炳靖又何尝不是以这情深,成功地谋取他信任,或许将来亦会将他利用。
大晋鄂王,单单以“人杰”而论,似乎都委屈他。
……
就在顾易返抵大平京城两个月后,晋将谢淖名字随着北境军报而来。这个名不见经传晋军先锋使,因被鄂王戚炳靖所举荐而得以领兵南击大平北境数州,后在戎州境内与卓少炎正面战,未败而引军北去,回到晋地之后即被拜将
顾易遂起身,跟着他道离开这间屋子,穿过数道花廊,到另间屋子门口。
戚炳靖将门推开,率先走进去。屋中很快被他点着灯烛映亮,顾易听到他说:“顾大人,进来罢。”
顾易这才迈过门槛,走入屋中。烛火虽不甚明亮,但顾易仍然看清屋中挂置着物件。
那是袭女子嫁衣。
鸾案大袖,精美华贵,光丽逼人。
签此和书,顾大人只管回去复命。”
顾易摇摇头:“大晋如今南边不守,纵是不签和书,短期之内亦无力再战。卓将军必将被诏回京中。”
须知大战方休,卓少炎纵有兵谏另立之心,亦需足够时间来做起兵之准备。顾易不怕她被诏回京中,顾易怕是她在毫无准备之下被诏回京中,从此被削夺兵权,数年之谋败于朝。
不料戚炳靖却道:“大晋有绝世良将,尚可与卓少炎战。顾大人又何必早早替大晋告败。”
顾易时不知他这是自何处来笃意,若大晋真有这等“绝世良将”,怎不早见于沙场?
顾易喃喃出声:“这是……”
戚炳靖眼底跃动着烛火轻焰,回答他道:“这是封王之后,为她而制鄂王妃婚服。”
……
亲眼目睹此等深情重意,顾易亦震亦惊,良久难言。
直到他回到大平,顾易仍会不时地想起那夜那室。连被嫁衣映红灯烛之光都似乎在为戚炳靖之深情所动,更何况是他。
但顾易只是道:“那便蒙王爷关照。”
戚炳靖允他诺,竟当真力践诺至此,足以令顾易敬而服之。然而晋室此辈竟出这等不凡人物,又十分令顾易忧而患之。
倘若戚炳靖并未对卓少炎生出这般厚重情意,眼下二国之局面又将变得如何,顾易竟时不敢深想。
思及此,顾易不禁疑道:“王爷既已知道她身份及过往,今后欲做什打算?”
戚炳靖沉吟须臾,站起身来,对他道:“顾大人何不随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