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怜雪捏着帕子站在她身后，哽咽着道：“是怜雪对不起夫人，没有照顾好甘草，那屋子里有东西，妾身本是让淡竹去拿
，没想到甘草先进去
，却再也没能出来…”
灯芯没管旁人眼光，撕心裂肺地哭着，
边哭，边朝那尸体使劲磕头，额上都磕出血。
若不是她想这馊主意，甘草就不会死！灯芯大口大口喘息着，哭得整张脸上都是泪。
“是…”灯芯扭身，往外走走，却有些茫然。
大火吞噬整个主屋，房梁坍塌，所有东西都化成灰烬。好在救火人多，也就只烧主屋而已。等火彻底消之后，钱管家带着人将废墟里东西清理。有金银珠宝没有被烧坏，就还能拿出来，其余东西是什
也不剩下。
钱管家掀开烧成炭门，就看见具焦尸安静地躺着。
天色突然阴沉不少，灯芯遍寻甘草不到时候，钱管家已经命人将那焦尸抬出来。
季曼退后两步，笑道：“这样吓人东西，钱管家指给
看干什？”
季曼听见雪松院走水消息时候，心里突地跳下，连忙起身就往外走。
灯芯走在她旁边，也有些不安地道：“本想制造点混乱就好，哪里知道雪松院真这容易着火，也不知道甘草怎样。”
“她向机灵，不会有事。”季曼低声安慰灯芯两句，紧步子路小跑过去。
千怜雪在雪松院外头，被群丫鬟簇拥着，还在抹眼泪。见她来，低唤声：“夫人。”
季曼点点头，左右看看，没看见甘草影子。抬头看那烧起来院子，已经是大火熊熊。古人这灭火就只能桶盆水地往上淋，压根也不起多大作用。看这架势，估计也只有将整个房子烧完才罢休。
钱管家拱手道：“夫人，在下已经将府内丫鬟都清查遍，这…好像是甘草。”
灯芯没站稳，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睁大眼睛。
季曼手紧紧，慢慢蹲下来小声道：“无凭无据，怎能说她是…”
黑漆漆尸体，腰间有颗没有被烧坏红珊瑚珠子。季曼记得，那是甘草最宝贝东西，是宁明杰送，说是再等两个月，就迎她过门。
季曼沉默下来。
“怜雪，你看见甘草？”季曼问。
千怜雪眼里泪水突然就更多，咳嗽两声，呜咽着道：“妾身没有瞧见甘草，她刚刚还说回房间去拿东西，转眼间人就不见。”
不见？季曼愣愣，往雪松院里走两步，看着进进出出救火奴仆，张张脸都陌生得很。
没有甘草。
灯芯站在她身后，捂着嘴身子有些抖，季曼低笑两声道：“吉人自有天相，甘草不会有事，兴许是去别地方，灯芯你再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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