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将犹在前面商议着什,看样子是打算要夜宿院中。
孟廷辉与二位都承旨作别后便去前面找江平,站在他身后踌躇阵儿,才开口唤他:“江将军。”见他回头,她便又轻声道:“不知可否将北面诸路近些年来军防札子借与下官阅?”
江平道:“今夜已晚,你早些回去歇着,待明晨早再看这些东西罢。”
孟廷辉抿抿唇,低眼道:“下官等不及明晨,就想今夜看。”
江平挑眉,抱胸道:“你这丫头倒倔强!”
回,将她上上下下看几遍,似是有什话想对她说,可却碍于这屋子人,终是没再开口。
候在角小黄门见事已议毕,便撑大氅过来,小声道:“陛下,中书那边还有人在睿思殿等着陛下定夺关于朝会诸仪札子。”
英寡便起身披大氅,对众人道:“且劳这几日,待北事成,卿等必有加封增禄之时。”
众皆纷纷低头道不敢。
待他转身出门,她才敢抬眼正视他背影。
她站着不走,又道:“下官忝列枢府,却帮不上皇上与诸位将军什忙,心中甚感惭愧。想到有负皇恩,还怎能睡得下?眼见正旦大朝会即开,下官却连北境兵事都知之不透,又何来颜面上殿列席?”
江平哑然失笑,抬手叫过人来,让他去将北境数年来凡关军务数十本札子拿来,然后对孟廷辉道:“孟丫头,你切莫和自己过不去。眼下不懂兵事算不得什大事儿,想当年上皇御驾亲征之前,又哪里晓得这些排兵布阵事儿,还不是跟着平王率军合战时才慢慢明白!方才见你站在那边甚是拘谨,便想同你说,莫怕听不懂这些会叫皇上失望,皇上既是让你来枢府,那便是心中有你,往后自然有你懂时候!”
孟廷辉直被他说得脸红起来。
本是来借札子,怎到最后又扯到她与皇上私情之上?而江平这丝毫不以为怪语气又着实令她尴尬,当下唯喏几声,等人将札子给她取来,就赶紧抱过札子到旁细细看
夜色茫茫,黑氅长羽忽拉下便尽数没入那墨色当中,唯他足下深雪银光剔透,拉出条长长灯笼光晕,衬得他身影愈发挺拔。
还没等她看够,屋门便被人紧紧合上,有人在后道:“方才忘劝劝皇上,雪大之时该行辇驾才是……”
在屋子人面前极力伪装真是不易,她马上回身,低着头捧笔墨往里面走去,待枢密都承旨冯无隆拿方才草草记下东西过来,她才坐下,开始条条地拟写今夜议定事情。
在枢府治事虽比原先要令她舒心不少,但她甫涉兵务,不懂之处甚多,遇事竟帮不上他什忙,这失落感觉又让她有些懊恼。
待将札子拟定发下,已近子夜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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