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间她脚步突然停。
心里飞快闪过念,捕捉不及便已消弥无踪。
然而脑中却又浮现出来个人名字,久而不褪。
孟廷辉走至宫城外北角处昭文馆时,毫不意外地看见里间阁子中还亮着灯烛。
门未落闩,她便径自推开走进去。
可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却让她愈发紧张起来。
她清清嗓子,终于出声:“今夜已晚,诸位大人、将军们都已是连夜未曾好好歇过,眼下议事恐有疏误,不若明日再决,陛下以为如何?”
“退殿。”他想也不想便道,语气极是不善。
众人无奈,只得退出去。
她欲留下与他说几句话,谁知他却背过身道:“你也退下。”
,冷着脸斩钉截铁道:“她不行!”
古钦低头道:“陛下,朝中两制以上文臣中凡涉军务者唯孟廷辉人而已,且孟廷辉又有当年北上平乱功绩,在军前亦能与禁军诸将互为所通。孟廷辉才足智多,此计既为她所出,何不由她亲上北境促此计成?至金峡关需由潮安北上,孟廷辉出身潮安,倘有急情,势必比旁人来得更为便宜。”
中书其他人纷纷附和。
她轻轻垂眼,将汗湿手心在官服侧擦擦。
其实早在方才提议时就已料到,倘从朝中派人出边议和,想来二府老臣是定会选自己。
尹清在案前瞧见她那刹那,脸上也毫无惊讶之色,好像她在这等夜深之时来到这里是多理所当然件事。
孟廷辉找处自己坐下来,然后四下将这阁子里打量番。
早先她也曾直过史馆,知道修史
她听得出他语气中疏冷,心想怕是北面这些乱事儿让他过于疲累,不由噤声,悄悄地随人退出去。
初夏夜风微凉,触颊面,顿时令人清醒不少。
潮安北路,怎这次又是潮安北路?
她迈步下阶,可脑中不停地滚过自她入枢府后发生这些事儿。
正旦大朝会、北使、寇祸、外乱、议和……
中书理由自不必说,论军务论资历,朝中文臣怕是没人比她更适合去军前与敌国议和;而枢府老将们亦是亲眼目睹过她当日是如何讽言赵回,想必对她出使北境定是信心十足。
果然,方恺没过多久便上前道:“陛下,当初柳旗禁军哗变何等竦人,孟廷辉人赴乱军城中亦能不畏不惧、不负皇命,此番北境之险不如当年柳旗,而孟廷辉亦比当年知事成熟得多,想来必能不辱国体、不负君恩。”
英寡眼底怒意层叠,语气颇重道:“朕方才说,她不行!”他不耐烦地踱几步,又盯向古钦与方恺:“此番北赴军前不是儿戏,岂能让她去!”
孟廷辉心口下跳得比下快。
想来他是在担心她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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