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孟廷辉是否真是叛国大*之徒,单论此番她以同知枢密院事之身下令金峡关外守军南退三十里举,便足以让举朝上下大为震惊。
更何况,北境军前所奏之报中特地附罗必韬从她帐中搜查出来东西,再加上狄念所断黄波之言,又有谁会相信她真是清白无罪?
从最初女子进士科三元及第,到现如今同知枢密院事之高位,孟廷辉入朝数年来可谓深受皇恩荣宠,放眼京中朝堂,还有哪个女子能够比她位高权重,又有哪个女子能够比她更得皇上宠信?
谁能想得到,她此番竟会做出这种负恩叛国大*之事来!
连几位重臣老将在听到这消息时都觉得心头怒气翻涌,更遑论这几年来直对她恩宠有加皇上。
今晨狄念军报刚至,其上所奏之言有如晴天霹雳般,震得二府中人无回得过神来。
孟廷辉私通北戬、行叛国*徒之举,或为北戬所掳扣,亦不得而知;然北境烽烟难止,大战在所难免,禁军退让金峡关举,孟廷辉难辞其咎。
许久,御案上方才传出轻微响动。
英寡伸手拿过呈放奏章盒子,启锁拆印,然后从盒子中拿出那本奏章,轻轻翻。
密奏。
而过,行走飞快,惊飞地鸟雀。
天明时刚有北面快马加急军报送到,皇上诏二府重臣入议未出,此时又有封密折送来,当真是凑巧得紧。而密折虽是早走五日,但因未令加急,所以竟比这三日前才从境前发来军报要晚到。
舍人额上大汗,路疾速上阶,疾速通禀,又疾速入殿。
进去,就见殿上众人脸色凝重,满殿森冷不已。
“禀陛下,”舍人躬身呈报,“北境密奏。”
虽不知那封密折上写什,但想必是些忤逆不道之言,才会使得皇上动御驾亲征念头。
可这御驾亲征,又岂是儿戏之事?!
皇上乃天家独脉,多年来亦未有子嗣
臣孟廷辉于金峡关外恭祈圣鉴事。
他眉目如冰,目光飞快地扫过这封短短奏章,眼底微起涟漪,又脸色平静地抬手扔,冲下道:“朕欲御驾亲征。”
这话出,顿时打破殿上僵持许久沉寂。
二府重臣谁人闻之不惊?
虽见他脸色如常不起波澜,但又有谁不知他心中怒气?
有人走来接过他手中那加锁加印盒子,然后走去御案侧,恭敬地呈放在英寡面前。
舍人便老老实实地退殿而下,临又望眼殿中景象,不知怎,在这骄阳似火天气中,背后竟生生起片寒栗。
殿门关上许久后,殿上都没人开口说话。
北境密奏,除孟廷辉奏章,还能有谁?
但谁又能想得到,在眼下这种时候,皇上竟还能收到孟廷辉拟呈而上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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