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母亲担忧,他也怕自己受罚时母亲看着伤心,慢慢抽出被母亲攥着手,努力拼凑起点笑容,安慰母亲道:“没事……爹教导几句,会儿就出来,真没事。”
李旦听不下去,心中叹息声,率先进屋,韦团儿年少娇艳脸上向刘后牵动个笑容,也施施然跟着进去。
李成器进得屋来,转身将门带上,想下,又将机榫也插好,转过头来望着父亲。到此刻,他终究不能向自己盼望地那样坦然,眼中露出丝怯意,又快速地低下头去。
李旦被他眼神扎得心内酸,环顾室内,推下李成器道:“跪到榻上去,伏在案上。”
李成器又抬头望父亲眼,父亲这推,看似是催促,但其中安慰与鼓励只有他懂得,他心中暖,胆子稍稍壮点。先走到榻边,将桌案上金鸭香薰,笔墨文具都移下来,这才除靴子跪到榻上,双手撑着桌案低下头。
李旦站在旁看着他连串动作,他杵着桌案茫然不知所措模样,只觉可怜可爱中还带几分痴傻,分明还是个没长大孩子。自己很久没见他,好容易见面,却是拿着戒尺要打他。他咬咬牙,虽是几番不忍,终是将那句话说出来:“裤子褪。”
李成器心中正不断地自己鼓劲儿,等着戒尺抽在自己身上什地方,却不料耳中钻进父亲这样句话,他恍惚中以为是听错,抬起头颤声叫道:“爹……”李旦看见李成器脸上泪水还未全干,眼中又有新泪水慢慢蓄满,他天生比别孩子睫毛长,现在长长睫毛上沾水珠,就如清晨挂着露珠茸茸青青草儿。让他只想伸出手去,抚去他泪水,他手在底下微微动,却又故意克制般,两手握住戒尺两端,沉着脸命令他:“脱外衣,褪下裤子,趴好。”他再多不忍,也知道让儿子穿着裤子受罚,除非是将他打到血透重衣,否则白受苦没准儿韦团儿还向太后说自己徇情。
李成器眼中哀求、期盼、恐惧在李旦话音落地时,都转为令人心疼绝望,如同扯断水晶帘线,水晶珠子般泪滴颗颗坠落在桌案上。李旦想那定是自己错觉,他居然连这水滴坠落声都听得那般清晰。李成器又望眼含笑坐在旁,兴致昂然等着看他挨打韦团儿,李旦知道他想说什,蹙眉轻轻摇下头。
李成器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去,他颤抖着手指去解腰间由红白黑青四色丝绦织绶带,却不知为何,带扣机榫似是绊住,按几下都没有弹开。韦团儿扑哧笑道:“郎君长这大,都不曾自己穿戴过衣裳?奴奴来帮你……”她上前去摸李成器绶带,李成器眼见她修得尖尖指甲就要碰到自己,再也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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