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谄媚阿谀之色,心下片冰冷,只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来。皇帝淡淡笑,止众人,向那内侍微微颔首,内侍在殿中摆起只高脚花架,将木笼放置其上,以便站在后排大臣也能看到。他们小心地打开笼门,将猫送进去,那内侍撮唇做啸,鹦鹉叫道:“陛下万年!”忽然扑扇着翅膀朝那猫儿抓去。
时众大臣无论是假装蒜还是真好奇,都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只李成器早知结果,不愿亲眼目睹,缓缓将笏板举高些,遮住自己视线。忽然听得那猫儿似是不耐烦地“喵!”声叫,抬起爪子将袭来鹦鹉拍飞。那内侍愣愣,抬头偷觑皇帝眼,赶忙又吹起口哨,那鹦鹉早是训好,在笼中扑腾两下,又向猫儿扑去。那黑猫本是静卧在笼子角,双幽碧眼睛带着冷光,觑着鹦鹉飞到眼前时,骤然两腿蹬腾跃而起,将那只鸟阖身压在爪下。
大臣中不知谁低低惊呼声,忙又掩住口,那猫儿到此时才凶性大发势若猛虎,将鹦鹉咬在口中,又是将鸟脑袋往笼子上撞,又是用爪子拍,折腾得笼中翠羽乱飞。那鹦鹉时还不得死,扑扇着翅膀先是嘎嘎悲鸣,忽然又尖叫出声:“陛下万年!陛下万年!”想来是就学这句话。朝堂上用如此难听声音喊出这四字,倒是头次,众人在滑稽中又都感到种冥冥天意毛骨悚然。
皇帝两手死死攀着御座黄金扶手,她身子探,似是想站起来,两腿却又使不上力,只挣得双臂骨头酸痛。她已二十余年未认真地看过只猫,那双琉璃珠子样冷戾瞳仁儿,让她莫名地感到丝心悸。
李昭德说不清自己在想什,他亦懒得猜测猫儿为何突然发威神威,也不愿去将此事与天意人心契合。他抬头远远望着高高在上女皇,衮冕之后两点金色花子闪两闪,李昭德知道那是皇帝努力克制时引起嘴角抽搐。他隔着那片珠玉朦胧光影,似能望见个老妇愤懑疲惫又无可奈何眼神。他心中忽有些怜悯皇帝。
武承嗣和武三思目瞪口呆会儿,继而脸涨得紫红,喝道:“还不将它拿出来!”那些吓傻内侍才赶忙手忙脚乱打开笼子时,硬夺几次,才将猫口中鹦鹉拽出来,眼见得奄奄息活不成。
李隆基站在身材壮实二哥李成义身后,端端正正举着笏板,拿眼角去偷觑站在前排武家诸王,见那张张脸清色地与猪肝无异,心下乐得只想大笑几声,最好还能配上龟兹乐跳段胡旋舞蹈庆祝,只得拼命低头忍着,咬牙咬得腮帮酸痛。殿心内侍慌乱脚步带起阵微风,将几片翠羽吹到李隆基脚下,他忍着笑不动声色地悄悄踏住。
散朝后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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