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看清面容,只将血腥恶臭之气漂浮开来。他心内乱跳,已然不敢再往下想,即便是出门前将生死都堪破,此地此景还是远远超过他十八年来对“惨酷”二字所有想象。
来俊臣笑笑道:“殿下来得迟些,错过好戏。”他指指那个血人道:“这是内侍范云仙,竟敢与皇嗣串通谋反,到此地还口出狂言,说他对先帝有大功,只好割他舌头。”李成器这才看到,范云仙旁边,果然有截血淋淋肉舌。他肺腑中阵阵痉挛,扑倒在地哭道:“范将军,范将军!是害你!”来俊臣笑道:“他死,殿下省省力气吧。”他挥手,几个刑吏拖着范云仙尸体出房门,立刻有人泼水清洗地上血迹。
李成器从怀中摸出那张白绢道:“范将军没有谋反!是皇嗣写信召入宫,才请范将军带进宫!有皇嗣手书为证!”个狱吏将那块白绢呈给来俊臣,来俊臣瞥眼白绢上字迹:“汝母危殆,速来晤”。正是李旦笔迹。来俊臣笑得笑,随手将那张白绢丢入火盆中,李成器惊道:“你大胆!”来俊臣笑道:“你们这等把戏,瞒不过,更瞒不过陛下。殿下是金枝玉叶,不忍将讯问那下贱阉寺手法施于殿下之身,您只要老老实实招认,阿史那元庆范云仙薛大信等人与皇嗣密谋反叛,还当您是郡王。”
李成器惨白着脸色道:“皇嗣没有谋反,进宫只是想见见爹娘。”来俊臣笑道:“知道殿下在想什,您定然是怕招认实情,会连累皇嗣。跟您兜个底吧,陛下只是想查明究竟是什人居心叵测教唆皇嗣,皇嗣是陛下亲生儿子,骨肉之亲,陛下又怎忍心加罪?即便是你,年少无知被这些人引诱,只要即刻悔悟,陛下亦会网开面。”
李成器双手死死揪住腕上锁链,挣得指关节雪白,他当然知道来俊臣这些话是全是虚词,仍是低声重复道:“皇嗣没有谋反,进宫只是想见见爹娘。你若不信,可带面见陛下。”来俊臣扑哧笑,从书案前站起身来,负着手慢慢踱到李成器面前,李成器被他狭长双目在身上转,遍身毛孔如被针刺般,他不敢与来俊臣对视,慢慢低下头。
来俊臣语气忽然有些温柔,轻叹道:“皇孙已经长这大。”竟然伸手向李成器下颚抚去。李成器大吃惊,抬手就要阻挡,两名狱吏骤然上前,捉住他手臂肩头,又在他膝弯处踢,将他按得跪倒在地。来俊臣轻笑着抬起李成器下颚,见这少年张精致面孔因羞愤胀得通红,灯光下那莹洁肌肤便如骊山所出芙蓉软玉般可爱。他因为害怕,双眼紧紧闭着,那两副长长睫毛,让来俊臣想起被针钉住蝴蝶,两只翅膀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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