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被打烂屁股,然后或者会被你娘关个年半载。”
薛崇简登时绝倒,愤然道:“这还算吉卦?”柳芊芊笑道:“困卦是‘大人吉,无咎’,所以终究无大碍。”她在薛崇简额头戳下笑道:“你这混世魔王活该打顿屁股,你要不要在这里揣些棒疮药预备着?或者帮你在裤子里缝个垫子?”薛崇简还未及答话,她又凝思道:“只怕你阿婆会剥你裤子打,那垫子就无用。你们宫中打屁股,是穿着打,还是脱打?”薛崇简被她挖苦地面红耳赤无语凝噎,猛然想起女皇那句“家法便是褫衣行笞”,竟当真有些心慌气短,只觉此女比来俊臣棘手百倍,竟有些懊悔,为何要找她帮忙。
柳芊芊不过是想替薛崇简排解忧虑,戏谑调笑半夜也就倏忽过去。苍头下来给李成器喂药,薛崇简心中惊,原来看不到星河暗转月落西天,听不见丹禁更漏通衢报鼓,时间仍是无法停留刻。郑庄公不见青天不履黄土,就能抛却现实中所有恩怨,唱大隧之中其乐泄泄,他却清楚记得,在这密室之外还有上阳宫钟声催逼着他。表哥受太多苦,剩下事情,轮到他来承担。
他轻轻俯下身子,双手握着李成器肩膀,将自己身子向他稍稍偎偎。那盏圆月灯笼里蜡烛点夜,到扑朔摇曳之时,明灭微光在李成器苍白脸上、长长睫毛上闪闪,薛崇简望着那双他十五年来熟悉无比眼睛,产生错觉,也许下刻表哥就会睁开眼睛,叫他声花奴。他手上不敢使力,身子也不敢贴紧,怕碰痛他伤处,也怕惊醒他,自己这副没出息摸样,无法答对。他胸口距离李成器后背不过半寸距离,他忽然想起幼年学诗,其室则迩,其人甚远,他总是觉得奇怪,间屋子距离怎会惹来那许多闲愁。现在都明白,步之遥,尺寸之间,也会有思念。
这时那灯笼中蜡烛终于燃到尽头,灯光大盛地摇曳几下,又骤然熄灭。薛崇简趁着黑暗用力咬咬牙关,忍住鼻中酸意,翻身下床。
柳芊芊送薛崇简上去,忽然拉住他道:“天寒霜重,饮盅去。”薛崇简强笑道:“下次来喝你喜酒吧。”柳芊芊拿出暖在开水里酒,斟盅递给他笑道:“不急这刻,唱首歌给你下酒。”她去壁上取下琵琶,也不问薛崇简要不要听,便坐下抱在怀中。薛崇简知她素来如此,也不好拂拭她好意,只得又转回身子,依在张小座屏上,慢慢咂那杯热酒。
柳芊芊纤指轻拂琴弦,薛崇简夜都在静谧中渡过,骤然被这敲冰震玉声音打在心头,浑身不由自主就是颤。柳芊芊向他凝眸笑,唱道:“劝君酒莫辞,花落抛旧枝。只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