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远点,她抱着那个小小公主思时候,也曾为那婴儿湿漉漉地睫毛心生无限怜爱——她四个儿子都不像她,眼睛上随她只有两个女儿——都是太久以前事。
她手从薛崇简下颚滑过,揩去几滴泪水笑道:“你还指望有下次?下次就让你娘直接打死你,再抬来给朕看,不必再用那等学堂板子糊弄朕。也是三十杖,你愿意代人受过,朕便成全你。”她摆摆手,两名羽林便上前架起薛崇简,向殿心走去。
薛崇简面哀求道:“阿婆……阿婆!太多,再饶花奴几棍!”面心中大呼自己蠢笨,早知阿婆是照母亲数目重新打过,刚才就该说个十杖二十杖。想起早晨挨打时那番难熬痛楚,他心中也真恐惧紧张,讯杖为本朝笞杖中最重等,自然非家里竹板子可比。他想象不出时那痛楚会是怎样,像最后几下打破皮样疼?还是像表哥在推事院中受酷刑样疼?
他想到李成器,终于在绝望中积攒起点勇气,他再疼,终究还能挣扎呼喊,还有母亲能庇护求情。表哥母亲生死不明,父亲被幽禁深宫,若是他不能挺身而出,还有谁能替表哥遮挡苦痛,替他诉声冤情呢?自己挨顿重打,能救他脱得地狱,也是极便宜交换吧?
薛崇简被架下按在地上,他抬头去向皇帝乞怜,恰和站在旁来俊臣打个照面,见他眼中闪烁几分嘲弄怨毒,心下立时想:哼,屁股打烂也能长好,你却这辈子都是只耳朵怪模样。他感到几分恶意畅快,又多几分勇气,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只道,不妨不妨,再疼也就是那阵儿,等挨完这顿打,表哥就能回家。
他将脸贴在暖暖红氍毹上,虽是闭气绷紧身子,心中也是怕到极处,却又不觉悲苦。等李成器回来,会怜惜他伤处,在他疼得睡不着时,也会如幼年般轻轻拍着他身子。如母亲所说,他被宠溺坏,受不得离别,受不得等待与冷落,他要思念人就在身边。他对时间与距离都太过贪婪。
两个羽林分别在两侧压住薛崇简手腕肩头,又有人上前,将他刚掩上衩衣撩起,依着用讯杖规矩,要替薛崇简去衣。那些羽林哪里有宫娥温柔,也不顾他裤子上又渗出点点血迹,竟是直接将他裤子扯到膝弯处。薛崇简尚未明白过来,便觉屁股上片撕肉痛楚,似是被人活剥层皮,惨叫声仰起身子,哆嗦地如秋后寒蝉般,方才积攒起来那点子勇气,也如裤子般褪到不知何处去。
太平从这样高处看去,越发觉得儿子真是幼小,被那几个精壮羽林牢牢按着,衬得他就如孩童般。他腿上没有受伤,白皙修长如同破塘春笋,与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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