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只将杖身落在他臀上,这样番容情,便卸去三四分力道。可是薛崇简已分辩不出,他屁股上多处表皮破裂,板子直接打在皮下嫩肉之上,就如拿刀子剜肉。他疼得只想头撞在地上,将自己撞晕过去,又想,若是晕,那剩下板子是不是就要由表哥来挨?
他这才发现,原来满殿上只有他痛哭求饶声、板子笞打在皮肉上啪啪声,那羽林冷漠无情死不悔改数数声,就是听不见李成器点痛叫呻吟。他怕是因为自己喊得声音太大,将表哥声音遮蔽住,连忙住口,在后头两杖落下时,奋力咬住牙关,闭气凝神谛听。他方才喊叫时疼痛总还有个发泄处,这咬牙真是痛得眼前阵阵昏黑,可李成器依然没有吭声。
薛崇简吓得神魂欲裂,忙使劲儿扭头去看,李成器脸被按着他人挡住,他只能看见那宽宽黑色木杖,携带风雷之势,重重落在李成器紫得发亮臀丘上。李成器两腿微微颤抖,却不像他这样奋力扭动着躲避,让薛崇简能将那皮肉如何被砸得凹下、又如何弹起看清清楚楚,高高肿起肌肤早到受力极限,只杖拍下,便将处瘀伤打破,暗红色淤血失束缚,快速蔓延开来,有些溅落在艳红氍毹上,有些就落在他天青汗巾、雪白中衣上。鲜血越溅越多,便如阵风来,将枝头红梅纷纷催落于积雪之上。
薛崇简自小到大,从未见过这等惨烈场面,他吓得目瞪口呆浑身瘫软,也不敢去想自己屁股上是不是也这如表哥般皮开肉绽,他嚎啕大哭:“阿婆!阿婆,别打!表哥已经晕过去!表哥快要死!你打吧,打吧!求求你饶他,不要再打!”
其实李成器脑中尚有意识,也约略能感到这板子是砸在臀腿上哪处,哪处最为疼痛。只是他已经精疲力竭,那支撑他回来点点力气,都被汗水、泪水以及鲜血带着流淌光。他喊不出声,只感觉唇上被咬出血腥气在口中渐渐淤积,惹得他腹内阵阵翻腾,恶心地只想呕吐。他听见薛崇简哭声,心中轻轻苦笑,这个傻花奴,已经被打得这样痛,还想着要替自己挨板子。
他脑中跳出很久很久以前花奴声哭叫:“还不是为你!”和耳边哭声融合起来,被他模糊意识混乱时间。那个时候自己不懂,反倒打他,现在想道声谢意,道声歉意却已不能。他忽然不想死,股求生愿望激得他拼命撑起肩膀,想要再看看花奴,对他说声,你心意,表哥都懂得。
可是那些人轻而易举将他又重新按回去,便如溺水之人好容易探出头,却又被头顶巨石缓缓压下,冰冷水流堵塞他呼吸和口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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