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湜眼。崔湜清俊嘴角勾起丝略带嘲弄与鄙夷笑容,道:“这是张昌宗外宅。”
李成器这才恍然,他也约略知道张昌宗张易之兄弟得皇帝宠幸。崔湜冷哼声道:“你看,那个人,便是梁王府内史。”李成器当年在宫中见惯薛怀义赫赫声势,也不愿深究,放下帘帷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崔湜摇头道:“殿下误矣,此二人出身世族,饱读诗书,远非冯小宝市井之徒可比。殿下可知这次召还太子,何人出力最多?”
李成器听他言下之意,惊道:“难道是他们?”崔湜缓缓点头道:“此前狄仁杰已数度向陛下进言,古来无侄辈为姑立庙事,陛下也担心她身后不能血食,早已不欲立魏王为嗣。只是陛下怕是立子之后终究会以唐代周,她人亡政息,这才幽闭皇嗣与殿下数载,迟迟难以决断。目下陛下春秋已高,且边患日深,人心不附,身后当有所托,传位皇嗣已是势在必行。狄仁杰等人屡次请陛下召还庐陵王,是为强李氏而抑诸武,殿下之父为皇嗣数载,他们断然不会起废立之念。只是以皇嗣继统,二张则无功可言,他们劝陛下废皇嗣而立庐陵王,不过是为渔己之功罢。”
李成器默默听他说完,又轻轻揭开帘子角,望望张宅门前冠盖如云,他隐约能猜出崔湜对他说这番话用意,轻笑道:“澄澜,或许你有所误会,爹让位与三伯,绝无分勉强之意。你或许听说当年案子,那时候爹确有机会离开皇宫,当时心里害怕,知道留下是坐以待毙,内心隐隐也希望爹答应下来,爹只对兴昔亡可汗说句话,他说,吾虽不敏,曰慈,曰俭,曰不敢为天下先。在宫中关三年,越来越明白他,这几日只看着鸥行水上,木落池边,便觉得心中平和,无复他求。三伯继位在爹之前,以伦序论,此番便该由三伯来做太子,你那些话,以后莫再提。”
崔湜笑道:“罢,只是说这二人左右朝政,让你小心防备,岂能离间你家骨肉?知者,谓心忧,不知者,谓何求。你不喜这腌臜所在,们换个畅快耳目地方去!”
崔湜带着李成器路往南,出城外便渐渐荒僻,眼见马车停在片荒原处,崔湜命车夫停下,扶李成器下车。李成器道:“这又是哪里?”崔湜笑道:“这是下朝后常来之处,到这里揽辔赋诗,可略拂胸中俗尘。”李成器笑道:“澄澜真是雅人。”
崔湜与李成器缓缓向远处走几步,此时暮色已近,秋风摇摇,黄尘暗起,群雁南飞,凄厉之声直透长空。晚风吹得两人袍角猎猎而响,茫然有行于古战场之上惊心。崔湜叹道:“试望平原,蔓草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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