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已不够用,时刻东张西望。李隆基望着明媚日光映在元沅娇嫩脸上,将少女肌肤照耀得如同透明,自己颗心似也要随着那杨花直上青云,他牵着元沅手慢慢行走,为她讲解宫殿名字及宫中趣事。
绕过含元殿,便来到殿后大片空场,元沅深吸口气,惊道:“这大?”李隆基含笑道:“陛下设立北庭都护府,下个月吐蕃使者就要来朝,那些人皆是马背上长大,善于击球,已放出话来,要和朝儿郎们比试场。要不太极宫还没修好,陛下便赶着让定王亲自督工,修好这个球场。你看见那地面,般土地哪有这般平整光亮?那是给土里掺油,再用千钧巨碾碾成。”元沅咂舌道:“给土里掺油?修这大片地方,得花多少钱啊!”
个守卫球场内侍看见他们过来,连忙迎上来道:“这位大人,此处是皇家禁园,还请止步。”李隆基身上未服王服,又是头次来这里,这内侍不认得他,倒也不甚奇怪,笑道:“是临淄王,你们这里马可驯好?牵两匹出来,试试。”
那内侍忙跪下行礼,起身后却道:“殿下巡查球场,可有宅家旨意?”李隆基愣,道:“来打两杆球,还需请旨?”那内侍赔笑道:“殿下见谅,马倒是驯好,只是厩中皆是御马,没有宅家旨意和定王手书,奴婢们不敢私自供殿下使用。”
李隆基本不过是想带元沅玩耍场,却不料打个球还要请旨,眼中掠过几分愠怒,冷冷道:“这场子是定王家?他能来,孤王不能来?”见他动怒,那内侍腰身又低几分,语气中无甚惧意,解释道:“殿下息怒,是宅家命定王总管这场子,定王交代,这场子临近正殿,需防有闲杂人等惊扰圣驾,奴婢们不敢抗旨。”
李隆基脸色变,胸口微微起伏,他这两月在军中奔忙,所到之处皆受礼敬,再想不到这宫中个低贱宦寺竟敢慢待他。他在元沅面前,越发难忍下这口气,正待发作,忽然听得身后阵杂乱笑语,回过头去,正看见薛崇简带着羽林中票少年谈笑着过来,他们皆是深蓝劲装,纯黑短靴,手上带护腕护掌,各执着球杆,望而知是打球装束。李隆基难得不见薛崇简和李成器在处,想来也是李成器今日侍奉皇帝礼佛,薛崇简才来此处玩耍。
薛崇简见到李隆基怔,随即笑道:“三郎也在,早听说你球技好,今日正好比试场。”方才那内侍脸上如开出花儿来,两三步趋迎上去,先恭恭敬敬向薛崇简扣头,笑道:“郎君可算来,您交代给您驯马,奴婢们日日拿精燕麦喂着,那马跟奴婢们般,都望眼欲穿。”薛崇简笑道:“近日太忙,好容易今日才得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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