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器便也随着他调转马头,顺着渭水向东,渐渐行至处偏僻分叉水路,虽比渭河狭窄,水流却清澈如镜。更喜是两岸皆有杨柳掩映,便如拉起两扇绿色帷帐,李成器下马,将马匹交给施淳去下游饮水,便随意依着颗柳树坐下。四下里青草微涩香气被流水氤氲开来,不知从何处传来莺声鹊语,除此外便只剩流水如弦。李成器适宜地闭上双目,忽觉得面上热,口唇已被薛崇简吻上,他吓跳,慌忙推开他,倒:“有人看见!”薛崇简笑着张望圈道:“哪里有人?”李成器面上甚热,低声道:“施淳就在。”薛崇简笑道:“他看不到。”李成器却不敢如此大胆,硬是推开他道:“这里时常有人经过,你不许放肆。”
薛崇简望望身后流水,忽笑道:“好吧,跑天都出汗,这水挺干净,们去洗个澡吧。”李成器惊诧道:“这里——怎能洗澡?”薛崇简笑道:“为什不能?现在水也不冷,以前洗马,都是只着短衣带着马下河。”李成器却无论如何不敢在这旷野之地去衣衫下水,摇头道:“不去。”薛崇简笑道:“那去。”
件件衣衫坠落在茵茵碧草上,薛崇简褪尽衣衫,回头朝李成器笑,便矫健地跃入河水中,还带着凉意河水激得他深深吸口气,他先是潜入水中,忽而又猛地冲出水面,顿时如撕破块银镜般,将河水搅动起无限涟漪,欢快地向他身周扩散开去。水边只鹧鸪被他惊起,扑拉着翅膀飞起,掠过蒹葭碧草河岸,悠然向远山飞去。
夕阳透过细密杨柳遮掩,将几缕金辉投射在薛崇简白皙肩背上,又顺着水珠淌下,聚敛在他腰窝间,随着他起浮时隐时现。这浮于水中少年便如只在水中梳理毛羽天鹅般,身肌肤亮得闪出光来。李成器被这光芒照射得阵目眩,他对这具身躯并非陌生,可是在如此胜景下见到,竟仍有战栗震惊。薛崇简俊美脸,高挺鼻梁,乌黑清澈眸子都被金辉闪耀地不分明,便超越俗世中种种可以描绘美,如佛祖世尊身周宝光般艳丽到如梦如幻地步。
薛崇简见李成器痴望着他发愣,坏笑下,游到岸边,忽然撩起大捧水向李成器迎面扑去,李成器吓大跳,惊呼声时半个身子却已湿。薛崇简哈哈笑,伸出手去道:“反正你也湿,不如下来陪。”
李成器颤巍巍站起,他所有畏惧、羞涩,都难以抵御花奴伸出那只手。滚烫爱意刺得他心头灼痛,这爱意是鸩毒,当初是他引诱着花奴起饮下,他自己便也无能逃脱。莹洁少年身躯如同月光般缓缓沉入水中,河水表面虽被日光晒得温暖,下面却还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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