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内侍们议论地沸沸扬扬,家阿兰还怎嫁人!”忽听见殿内内侍拉长嗓子喊道:“陛下驾到!”梁王妃也不敢再哭,忙跟着武三思道跪下。
皇帝仍是扶着张氏兄弟出来,淡淡扫殿下所跪之人,待张昌宗将自己长裙撩起,才在坐床玉簟席上坐下。内侍将只三尺有余于阗白玉大冰盘安置在螺钿垂璎香檀木托架上,又从桶中挖出些刚从冰窖中取出冰块放进盘中,玉盘上顿时升起缕缕白烟。清凉之气氤氲开来,竟令殿上诸人都轻轻打个寒战。
皇帝先吩咐上官婉儿给武三思夫妇、太平公主赐坐,又望望薛崇简,见他身淡绿苎丝缺胯长袍被撕开数道,修得细如嫩柳眉黛蹙,向薛崇简道:“你这是怎?又弄得乞索儿般?”薛崇简觍颜笑着扣个头道:“孙儿行事荒唐,武家大郎教训孙儿两下。”皇帝冷冷哼道:“你欺负人家妹子,活该挨揍。”薛崇简听皇帝似乎并不恼怒,悬着心微微放下些,笑着又叩个头道:“孙儿该死。”
皇帝向薛崇简招招手道:“你过来,朕有话问你。”
薛崇简不敢起身,膝行两步到坐床上,他伏地不起,只觉皇帝双熠熠凤目正盯着自己,背脊上禁不住又渗出汗水来。皇帝低声道:“为什是她?”薛崇简双目只能望见皇帝绣金长裙下摆,薛崇简想起数年前自己闯推事院之后,亦是伏在皇帝裙下微微颤抖,他心跳渐渐快起来,强压着忐忑道:“孙儿喜欢表妹。”皇帝仍是重复遍:“为什是她?”薛崇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道:“孙儿与表妹已有噬臂之盟,望阿婆成全。”
皇帝微微冷笑:“噬臂之盟?为他,命都不要?”
薛崇简只觉皇帝话语中别有深意,浑身如被电击般滚过阵轻微战栗,他时想不清楚皇帝口中“他”究竟指谁,但此时他已无路可退,便是刀枪剑戟也只能迎头赶上,深吸口气答道:“是。孙儿罪该万死。”皇帝冷笑道:“要是朕杀他呢?”薛崇简咬咬牙,坦然道:“孙儿唯请与他同死。”
这两句对答清清楚楚传到殿下人耳中,武灵兰望着薛崇简背影,股热泪再度涌上,忽然叩首大哭道:“姑婆!阿兰已经是他人,阿兰不要嫁给寿春郡王……”武三思气得险些晕过去,骂道:“不知廉耻东西!还不闭嘴!”
皇帝仍是俯视着薛崇简,命他:“抬头。”薛崇简不敢违拗,抬起头来却是大吃惊,他那近得看到皇帝已衰老面容,厚厚脂粉无法再遮掩那布满皱纹肌肤,唯独她双眼睛,仍旧几十年来如日地散发着摄心冷光。他还未想到要说什,皇帝已抬手重重甩他记耳光。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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