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支拔下。阿萝诧异道:“娘子大早上起来,为梳这髻子费个时辰,怎就不戴?”元妃淡笑道:“怪沉,在家又无人看,戴这些做什。”
她尽量使得自己语气从容些,像说些全不萦怀事,可是她仍是禁不住呼吸有些急促,镜中女子身披金线织锦帛帔,面上脂粉花钿绮丽华美,却将少女清秀容颜尽皆遮掩。她心下有些恍惚,她做女儿时是什模样,她自己都不甚记得,她只知道,无论是素颜还是艳妆,她任何模样,那个人都看不见,也不欢喜。从大婚之日起,她看到就是他背影,那背影从未为她回首。
李成器路骑马,见满地散落都是昨晚花灯残骸,天街上有年老兵丁在将这些残骸扫去,除此外便空旷寂静,只剩自己马蹄踏碎这地冰霜。他心中有莫名空虚,他并不艳羡昨晚繁华,可是这繁华过去,仍是让人生出盛景难再凄凉与孤寂。
他来到武德殿皇帝寝宫,想来皇帝也是起身未久,只着身家常穿圆领长袍,见到他温言道:“你从洛阳归来,们父子还没有功夫坐在处说说话。想来你也未用午饭,便传几个清淡菜肴,你陪用些吧。”李成器拜谢皇帝恩典,便上前坐在皇帝下首,两人闲话几句今年灯节,皇帝便叹口气道:“你姑姑和三郎事,你有耳闻吧?”李成器不妨父亲开门见山便说到这里,心下骤然紧,含糊道:“约略听说些,并不详尽。三郎与姑母都是心性倨傲之人,或者时误会,还望陛下兼顾调和。”
李旦怅然笑,叹道:“你姑姑与社稷有大功,可是除将她封邑加到万户,并无别方法报偿她。她想要将自己几名亲信置与朝堂,不能拒绝。三郎经过则天朝,对女子擅权事深恶痛绝,也无可厚非。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李成器听父亲说到这里,连忙起身道:“此事陛下当决与宰相。”李旦淡笑着拍拍他手臂道:“这是咱们父子之间聊聊,你不必如此小心。凤奴,爹爹明白你意思,你直在竭尽所能避嫌,维护三郎储位。可是京中诸多谣言,仍是将你卷入其中,这才是爹爹最担心之处。”
李成器点头道:“臣有言,直惶惶不安,未敢轻吐。臣与几位弟弟,于平乱并无尺寸之功,仅仅以皇子身份,骤加高位领兵权,自古大都偶国乃祸之本源,还望爹爹早日下诏,将们所领军中职衔罢去。另外臣身领五千户封邑,与当日太宗所定皇子实封不可过千户,实在逾制甚多。三郎仁明孝友,天下所知,立他为储乃上应天意下顺民情,陛下便不该因为臣辞位事,对臣厚加封赏。”
李旦叹息道:“凤奴,你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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