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已纠结得微微发昏,实在苦不堪言。都说有情须有梦,难道他真无情到连梦也没有地步。
又等会儿,便有太医尊皇帝之命来为薛崇简看伤,正服药时,施淳进来禀报道:“郎君,宋王殿下又来。”薛崇简不知为何他要多加个“又”字,自己也觉得有些说不出可笑,却又有些心酸,吩咐道:“你对他说,吃得好睡得好,遵陛下之命上药吃药,不劳他费心。”施淳张张嘴:“这般说?”薛崇简点头道:“这般说。”
施淳面带难色出去,不时又回来道:“宋王殿下说,他只想面呈郎君样东西,句多余话都不会说。”薛崇简叹口气,昨日已经见过那戒尺,他今日还有什能拿出来?他不知出于什缘由,真想看看,在李成器心中,有什东西比那段紫檀戒尺更重要。
太医和婢女们们刚退出,李成器便进来,今日天气晴好,室内片通透,薛崇简清清楚楚看见李成器肿起双目。李成器来到床头,并未说话,只是轻轻揭开被子,缓缓去褪薛崇简裤子。薛崇简脑中嗡得声,下意识地用手撑下床榻,似是想翻身避让,却不知为何,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他想要说话,无奈夜未眠,脑中钝得发木,待想起要说什,却又迟,臀腿上掠过阵舒适地凉意,他听见李成器带着怜惜声叹息。
薛崇简心中奇怪之极,明明该喝止他,他却又不觉得有什别扭。他们僵到如此地步,可是表哥进来,为他宽衣解带,查看伤势,切都是那般自然,如同天上云舒云卷,枝头花开花谢,让他不忍出言干预。待李成器重新将薛崇简覆盖好,为掩饰方才失神,薛崇简淡淡道:“殿下不是说,拿什物事给看?”
李成器从袖子里摸出样东西,递给薛崇简,薛崇简入手看,原来是只金光灿灿球形香薰,通体镂空出缠枝芍药花,首尾相连,连绵不绝。他熟悉这香球构造,不用打开亦知道里边是环环相套三层,在香球转动时,最内层却不会倾侧,以保证内中香料不会洒出。这类香球可以系上银钩悬挂于帐幔中外,还可于寒冷之时放入被中熏香取暖。他从小到大见过许多,翻来覆去看阵,眼前香球虽然镂刻精美,却也无甚奇特之处。【1】除失望外,他还有种被戏弄恼怒,冷笑声道:“原来殿下喜欢这个,派人给您拉大车去。”
李成器似乎信守承诺,当真言不发,只是握着薛崇简手,将那香球上半边盖子揭开,薛崇简隐约中似看到中间层圈金环上似乎刻有字,他将香球凑近,有些吃力去辨认金环上细如蚊足小字:谁令此身逐风摇,自煎膏火自营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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