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犹渗出淡淡血水来。那两个婢女虽在太医上要时见过薛崇简伤势,但每多看次,眼中仍不免露出惊惧之色。
太平向那伤势凝目片刻,叹口气,缓缓将薄衾盖上,这轻微触碰似也引得伤处作痛,薛崇简在梦中颤抖下,忽然带着怯意唤道:“阿母……阿母别打……”太平眼眶酸,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下薛崇简脸颊,薛崇简却朦胧睁开眼,太平心中惊,忽然就想转身离去,却听薛崇简哑着嗓子低声呢喃道:“阿母,疼,给揉揉。”太平在他身旁停驻片刻,见薛崇简眼神涣散,便是如太医所说梦魇,竟然忘记他这身伤痛,便是自己赐予。太平稍稍松口气,坐到薛崇简身边,轻抚着他头发,薛崇简忽又受惊般哭起来,道:“阿母,阿母知错,你别不要……”太平泪水涌上,轻拍着薛崇简背脊,安抚他道:“阿母在这里,阿母永远陪着你。”薛崇简似乎也并未等她回答,哽咽着哭阵,又挂着泪水睡去。
太平缓缓伸手擦去儿子眼角泪水,这样也好,他醒来时,不会记得梦中自己来过,更不会记得自己许诺。有些许诺不敢出口,因为未来她无法兑现,有些深情在离去时才能懂得。她主宰着万千人性命,如崔湜所说能够扭转乾坤,却不敢对儿子许下诺言。过阵,太平要起身时,却见儿子手中握着自己帛帔,她低头轻轻在儿子面颊上吻,将那帛帔脱下,放在他枕边。
她出门来对内侍吩咐道:“去昆明池别墅中,将立节王妃接来,告诉她,她不愿见,但总是花奴妻子。”
她又来到武攸暨房中,与薛崇简房中气味略有不同是,除浓重药味外,还有股近乎腐败气息,甘冽熏香亦压制不住。年辗转病榻,让武攸暨瘦几乎脱型,两颊如干枯树皮般深陷。太平每次见到他都伴着厌恶和恐惧,禁不住要伸手去摸摸自己面颊,确定自己和他不同。她不能相信,这人竟也与他同床共枕十余年,原来不爱也可以相守,他代替母亲承受着自己恨意,但久而久之,也成依赖。
她见武攸暨枯瘦右手死死掐着左腕,掐得青紫,皱眉道:“你怎?身上难过?”武攸暨疲惫笑道:“怕不等你来就睡过去,近日总是困……下次醒来不知是什时候。”太平道:“有什要紧话,非要今日说?”武攸暨道:“听说,你请陛下在退位后犹总大政?”太平道:“你镇日睡人事不知,消息倒还灵通。”
武攸暨露出焦灼之色,在枕上摇头道:“这事做不得啊……你这样,会令太子更加忌恨你。”虽然迁就他在病中,可还是忍不住多年来骄傲,她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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