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令下，男人被从地上扯起来，强硬地被按住跪在
地上，姿势屈辱。
沈惟舟这时看清他
脸。
左半张脸清秀却满是伤痕，颧骨处高高肿起，额角更是青紫交加，鲜血顺着流下；右半张脸像是被火灼烧过，肉桂色皮肉新旧不，深深浅浅坑坑洼洼，让人看见几欲作呕，可怖无比。
他实在说不上好看，甚至当得起句世俗眼光上丑陋。
但他眼睛很独特，是墨绿色，像是之前沈惟舟见过波斯猫眼石，阳光洒在上面，晶莹剔透，很美。
“奴才参见三公主，六皇子。”太监声音尖利无比，却又满是谄媚，“这小混账不听话耽搁时候，奴才已经教训过他，还望殿下们恕罪。”
“真认错人？”
姬兰若不悦地皱眉，并不承认自己错误，只是冷哼声。
错又怎
样，左右太子哥哥都会护着她，只要不是惹到秦随，她在这秦王宫就可以横着走。
都怪这个卑贱东西。
沈惟舟自是不可能束手就擒，但如今这副身子实在是拖后腿，他无法精准地把握力道，下手没个轻重，闹到最后怕是会难看万分。
青年神色冷下来，看向姬兰若眸子隐约闪着杀意。
并未听说晋国三公主有多受宠，如果定要将事情闹大话，想必杀个公主也不算什大事？
就在这时，旁边直面带疑虑男子终于开口：“且慢。”
姬兰若斜睨他眼，却没生气：“干什？”
而此刻那双原本应该澄澈眸中没有半分属于活人感情，全是麻木和死寂，如同个知道自己既定命运提线木偶，只
给姬兰永使个眼色，满意地看着他起身朝那个灰扑扑人过去，姬兰若心情好起来。
双紫金长靴踩上那枯瘦手掌狠狠碾压几下，男人发出几声闷哼，身体挣扎起来。
“按住他。”姬兰永吩咐道，“冰水拿来？”
“早都准备好，现在就用吗？”太监低眉顺眼，语气中带着兴奋和快意，显然是没少干这种腌臜事。
“用。”
“三皇姐，弟弟之前听下人说那卑贱东西长丑陋不堪，与此人实在是对不上，不若再等等看看？”晋国六皇子姬兰永言辞中对姬兰若很是亲近，“毕竟身在秦国，若是动不该动人，怕是会惹得秦国陛下厌弃，对姐姐不利。”
姬兰若觉得此话有几分道理，还未回答，不远处就有人拽着个灰扑扑男人过来，动作十分粗鲁。
他小跑着上前，脚把低着头男人踹倒在地，刚好落在沈惟舟身前。
沈惟舟垂眸看他，只能看见细弱枯瘦手指上密密麻麻伤痕，还有逐渐氤氲在青石板上血色。
那人就这匍匐在地，不动不说，悄无声息，像是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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