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周围火烛。
“真亮啊。”
冰冷雪白剑身映出火光,沈惟舟手腕微抬,长剑轻轻斩下。
灯笼,火烛,煤油,布料。
恍若场盛大无声焰火,照亮沉睡天际。
“……”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惟舟“表演”还未结束,红袖阁后面还有更精彩也更激动人心安排时,沈惟舟动。
他倏地松手,却不落反升,长剑扫,楼内挂着灯笼尽数破碎,里面灯芯和煤油,bao露在空气中,发出刺鼻气味。
没有人注意到,沈惟舟右手指尖出现数根透明丝线,修长指节微收,丝线无声而动,漫天坠落下红绸又重新聚拢到起,在空中交汇成道道丝带,铺天盖地,遮住众人视线。
“怎?”
她们死,只是调教番卖掉而已。
进楼很少有人能逃得掉。
送来饭菜食水都混着药,要吃浑身无力昏睡过去,要不吃没有力气,照样跑不掉。有无数人试着求情,没用;无数人试着跑掉,被追回来之后阵毒打,甚至被直接喂上药丢给楼里打手,破身之后就老实。
还有人宁死不屈,那怎办呢?
那就去死。
又是剑,半红绸断,朝下方人群坠落过去,半因为惯性四散,火星溅到木质栏杆上,不会儿,火舌就已经顺着舔舐上各个楼层。
这次不止是惊呼,还有尖叫和怒骂。
沈惟舟拽着唯根完好红绸悬在半空中,眉眼温润含笑,气质纤弱,带着病容倦意。
依
“这是在干什,新节目吗?”
“太好看这也,第次遇见这好看人和这别致景象。”
“……”
红绸之上,沈惟舟仿佛没有重量般,立在上面。
愈发明亮烛火氤氲他好看眉眼,瓷白肌肤在暖黄光下多几分红晕,殷红唇瓣微翘,让沈惟舟更显温软乖巧。
逃跑被追回来之后乱棍活活打死,不给饭吃活活饿死,喂上药之后低价卖出去给玩得花客人活活折磨死,死时候满身青紫,惨不忍睹……红袖阁日进斗金,每串钱都沾着恶臭血。
在红袖阁这满楼赤红繁华之下,不知道是沾染多少无辜可怜之人鲜血才能把家青楼开成如今这般模样,青楼主人和为虎作伥老鸨罪不容恕,这些来为青楼添砖加瓦来客人群,也不见得有多干净。
都不无辜,谁也别说谁光明磊落,问心无愧。
沈惟舟想到这儿,忽地笑,有如远山雪中突然盛开束烂漫花,满室有片刻寂静,随即掀起更大喧闹。
老鸨见状急手心出汗,不住地喃喃道:“不对啊,他穿衣服上浸过药啊,他怎还有力气呢,药怎对他没用,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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