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门廊下,高悬灯笼前,朴实无华剑斩出,除那执剑美人之外简直没有丝毫可取之处,却让在场所有人眼角跳。
感受到痛楚,风九御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左腿自膝盖以下齐齐断裂,鲜血喷涌而出,风吹,很快凝固成暗红。他站不稳,摔在自己血泊里,眼前是自己被砍下小腿。
他目眦欲裂:“贱人——”
反手又是剑,沈惟舟细白手腕轻旋,温和从容模样应该与任何平淡或惊奇场
夜莺不放心,还是跟上去。
齐景轩板着脸,也跟上去。
庭院里黑压压片全是人,把王府上上下下围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逃不出去,某些人更是样。
盛空阳发很久疯,现在已经精疲力尽,他蜷缩在庭院侧怔怔看着自己红肿发紫手,清楚地知道它救不回来,却又抱着那丝妄想,不肯让旁人靠近自己。
风九御更是狼狈。有些俊朗脸上已经看不出原本面貌,全是血泥和青紫,牙齿好像缺几颗,说话都漏风,吐字也不甚清晰,只袖管空空荡荡,另只胳膊绵软无力,应该是断,走起路来瘸拐,哪里还有昔日丰神如玉模样。
片刻,看向沈惟舟。
“你都不问问吗?”
问问金尊玉贵帝王为何会昏迷,问问夜莺空空荡荡眼眶,问问他们为沈惟舟究竟花多少工夫折多少暗桩。
沈惟舟捻捻指尖已经凝固血,眼底最后丝笑意也消失殆尽。他平静地反问:“问什?”
“齐景轩,不欠秦随。”
他看到沈惟舟很激动。
“时惟邹泥介个见日和秦睡都不得……”
充耳不闻那些没有意义狠话,沈惟舟打量面前师兄许久,想到自己梦里见过那个话本子,轻轻笑下:“白承喧,你相信天命吗?”
夜莺愣:“什?”
没有人回答他。
“至于他欠你们,管不着。”
没什好说,有人喜欢沈惟舟就会有人讨厌沈惟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自己效忠帝王会为个看上去无关紧要人伤自己至此,齐景轩甚至觉得秦随做法极为荒谬。
如果夜莺牺牲是为秦随,是为大秦,甚至是为天下百姓,齐景轩都不会多说半个字。可若是为位美人,为单单个沈惟舟……齐景轩现在还不能接受。
对方心思都写在脸上,这位小将军似乎是钻牛角尖,想给自己情绪找个宣泄口,沈惟舟并不在乎秦随人怎想他,但他看看夜莺,还是理解。
不想来就算,沈惟舟拿上剑,如墨瀑般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身红衣如火烈烈,秾丽眉眼温和动人,看起来就是个养在珠翠罗绮里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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