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深宫内,长廊庭弄,檐牙高啄,白日里巧夺天工盛景成万籁俱寂夜中猛兽,黑漆漆不见四周永寿宫在片连绵建筑中显得格外高大,也显得格外狰狞。
个眼角带着细
“又没人说过只有上位者才能执棋,棋子没有自己想法吗?”帝王微微偏头,冕旒下容颜模糊,只依稀听得出来,他好像在笑,“让无关紧要棋子掌握自己命运,反过来去影响棋局,众人皆以为自己是执棋之人,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颗棋子,身在局中,有趣,有趣。”
这次老者沉默很长时间。
不知道是秦随哪句话戳到他点,老者突然心甘情愿地俯身拜,语气郑重。
“好!草民赌!”
“草民赌这条命,为草民小徒弟和陛下赌把,赌个变数。”
谁都听得出来,老者只是嘴上明白,心里却还是有另外打算,而这种打算并不在秦随所希望发生范围之内。
重生?这种虚无缥缈事,秦随不信,也不觉得有用。
就算再重来次,带着所有记忆和那所谓剧情再重来次,秦随也不觉得能避免这场注定天下变局。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往今来大势而已。
区别只在于最后坐上那个位置人到底是谁,是否合适,是不是个把所有人往死路送猪脑子,就像那剧情里所谓主角样。
声音沉沉叹口气。
“草民无能。”
年轻帝王轻笑几声:“怎无能?”
“不必如此,若说无能话,也是朕无能。朕没能达成夙愿,朕也保不这倾颓山河,朕没能成为那个活下来……主角。”
哪有什主角,哪有什天命所归。
“个变数?”帝王玩味地笑笑,“允。”
如果真有来世,那就让来世他看看,这变数到底能变到什地步。
登台唱戏已经开腔,你方唱罢登场,等到散场且再来看,究竟有多少人能听到曲终。
——
秦都,望京。
老者似乎是要离开,就在他即将踏出殿门那刻,垂坐高台之上帝王破天荒地主动开口。
“魏老,要不要和朕赌把?”
老者吓跳,但还是好奇心战胜那丝不祥理智,他谨慎地问道:“回陛下,赌什?”
帝王十分随意:“就赌你那个小徒弟。”
魏老:?
权谋征战倾轧,明枪暗箭阴谋阳谋齐飞,活下来才叫主角,胜利者才叫天命所归。
成王败寇,秦随从不吝于承认自己失败与无能。
“如果真能重来次话,让你那个小徒弟活下来吧,毕竟也跟朕有几分关联。”
“天下子民是朕责任,百姓也应该有百姓责任,不必为朕忧心。”
老者沉默良久:“草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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