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光线里,他睁着眼,隐隐能瞧见殷玄夜轮廓,但很模糊,模糊到只看到团边缘不清晰黑影,耳边声音似被放大。
他蓦地觉得唇上喉间都有些干涩。
“陛下,臣去喝杯水。”温以瑾说。
殷玄夜握着他手腕手过片刻才松开,“你躺着吧,孤替你拿。”
他嗓子里还有些许沙哑。
温以瑾感觉身旁人动动,阵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耳郭,眼睛看不见,身体各项感官就变得敏锐起来,他心口跳动错乱拍,有些不适于这样距离。
还不等他提出来,腰间便搭上来条手臂,“你说,孤是不是真得什病?”
“哪儿不舒服?”
殷玄夜抓着他手,放在自己心口。
“这儿。”
步,就收不回脚。
就比如温以瑾先前说,同喜欢人更近步,殷玄夜听进心里,便没法再装作没听见,将这个想法压下去。
本只觉得,他身体好起来,就够,可倘若他身体好,却娶别人——殷玄夜用力闭闭眼,再睁眼时,眸底幽暗深邃,看向温以瑾目光,多分复杂。
“时候不早。”温以瑾说,“上床歇息吧。”
“嗯。”
他掀开被子起身,温以瑾唇角动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掌心里温度犹存,触感也那般明晰。
他心脏跳动,似也跟随着殷玄夜跳动节奏去。
殷玄夜倒杯水过来,放在他手中,他拿过,将杯沿抵在唇边,仰头饮而尽,喉结滚滚,他伸手递出杯子,殷玄夜拿时,握住他手。
温以瑾头次发觉,看不见会叫人这心慌。
他看不见殷玄夜表情,殷玄夜不说话,他就不知道他这个时候,是什样,而殷玄
温以瑾起初不明,直到感觉到掌心下传来温度,以及怦怦心跳节奏,似击鼓般微弱震动,隔着层亵衣,传到他手心。
他感觉到殷玄夜擒着他手腕手收紧些。
“唤御医来看看吧。”温以瑾正要直起身,被殷玄夜扯,拉回去。
“孤瞧过,御医说孤身体没有问题。”殷玄夜说。
温以瑾手指卷缩下,殷玄夜呼吸忽而就变节奏,喘声,温以瑾霎时间没动作。
两人上床,还是温以瑾睡里边,温以瑾问他,“这段时日,陛下可还有做噩梦?”
床边蜡烛被吹灭,殿内陷入片昏暗中,这样昏暗在温以瑾眼中和点蜡烛并无差别。
殷玄夜过会儿,才说:“孤这几晚,时常梦见有人在梦里唤孤名字,身体动弹不得。”
“陛下这是梦魇。”温以瑾说,“不如明日唤御医来看看。”
“你抱着孤时,孤便不会梦见那些。”殷玄夜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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