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声，他直接跪下，身子却仍是笔直
，只是脸上再无半点血色，连嘴唇都苍白到可怕。
医院是水泥地，他那声重响，磕得涂筱柠整颗心都揪得没
形没边，她也像被掐住喉，个字都吐不出来，更别提能正常走到他身边去。
小姨终于止声，看着跪在那里纪昱恒
不知站多久，久到她四肢都没知觉，突然门被推开，那道高挺身影闯入眼帘，她视线跟着锁在那里。
纪昱恒疾步踏进这个密闭空间，带着风尘仆仆，可更多是急促仓惶，直到真见到，他刹那定在原地。
小姨看到他就冲过来。
“啪——”地扬手就给他个耳光。
涂筱柠眼底倏然紧骤，那巴掌明明打不是她，却比落在自己脸上更生疼，连火辣辣感觉都在肆意延伸，然后整个屋子里又传来小姨声嘶力竭哭泣。
手冷，且不住地在发颤，她心疼得把她搂地更紧，然后轻声唤丈夫。
“老涂。”
父亲正在陪小姨父站着，神情悲伤且严肃，听到呼唤移步过去，才发现涂筱柠面若死灰。
“快把衣服给柠柠盖盖。”母亲催促他。
父亲赶紧脱下自己外套盖在涂筱柠身上，看女儿这样他扶住她肩，不忍地叹口气，“闺女，难受你就靠着爸哭会儿。”
“工作工作！工作有那
重要吗？重要连你妈走都不知道！连最后面她都没见到你！没见到啊！”她怒吼着又要扇他，被小姨父拦下来。
“别打！孩子也不知道！”
纪昱恒半个脸颊瞬间就红片，他望着安静躺在眼前母亲，还跟平常样，却再也没有睁眼坐起来，温暖笑着叫他声，“昱恒，儿子。”
最害怕幕终究还是来，他手开始颤抖，想过去竟迈不动双脚，举步竟是如此艰难。
耳边还是小姨哭喊和小姨父劝阻声，可他句都没听进去，周身犹被黑暗笼罩，脑里是从未有过浑浊，气管像被注水，让他如同溺水之人抓不住任何东西，呼吸困顿。
涂筱柠却像个没有灵魂躯壳，她呆呆望着父亲，“爸，可是，可是
就是哭不出来。”
她这副样子父母看得更加红眼，母亲牵着她手，“要不陪你出去坐会儿？在这儿你看着心里难受？”
涂筱柠摇头，“不行啊，不行，要陪婆婆，要陪她，她个人在这儿，太冷。”
这下老两口再也绷不住，母亲背过身去抹泪，父亲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哑声说，“好，那爸妈都在这儿陪你。”
涂筱柠就继续站着，望着婆婆，她双眼紧闭着，就像平常睡着样子，她度以为她就是睡着，过会儿就会醒过来，慈眉善目地唤她，“筱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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