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买来粥温热滑口,可对他来说却如同冰凉锋利玻璃渣,吞咽下去每口都极其艰难,痛涩难忍
秦严骞正坐在轮椅上看窗外,明明听到母亲话,却不能及时做出反应,隔几秒才迟缓地回道:“走。”
“哦。”杜湘云有点惋惜。
他儿子几乎没什朋友,那个青年看上去还挺活泼,留下来陪秦严骞多说会儿话也好啊。
“过来吃饭吧。”杜湘云让护工把秦严骞推过来,“今天感觉怎样,头还疼吗?”
“……嗯。”
沈夏接过纸,小心地折起来同茶杯起放在小盒子里,沙哑道:“谢谢你。”
他站起身给秦严骞按铃叫来护工,说道:“好好休息吧,身体是自己,不要再做伤害自己事,很幼稚。”
秦严骞看着他,轻轻嗯声。
沈夏离开病房。
等在楼下乔洋已经给他打好几个电话,看见男生红着眼睛走过来,连忙问:“怎,秦严骞他又欺负你?”
部伤好起来,这些症状就会慢慢消失。
秦严骞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医生话,但他不想让父母那伤心。
睡不着觉也要闭着眼,吃不进去饭就硬咽进去,等到上厕所时候再吐出来,即使再不想说话,别人问话时候也要努力回应。
但很多时候他都做不到,向别人主动说句话比让他把勺子直直往自己嗓子眼里捅,灌进粥还要艰难。
就像现在看沈夏在他面前哭得这伤心,他却连句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唉,医生说你精神并发症比较严重,至少要休养半年才行。”杜湘云把买粥在桌子摆好,“你也不用太担心工作,爸爸会帮你处理好。”
“嗯。”
“喝点吧,你以前不是最喜欢这家皮蛋瘦肉粥。”
“嗯。”
秦严骞脸色青白地拿起勺子,机械地抬起胳膊把粥往嘴里送。
“没有。”
沈夏不知道该怎描述自己感受,他握着那个装着茶杯和爷爷坟墓地址小盒子,眼泪顷刻又从眼眶里涌出来,内心充满悲痛。
他哑声对乔洋道:“洋洋,今天晚上们就不回去吧,明天想去看看爷爷。”
————
杜湘云提着晚饭回来,看见病房里只有秦严骞和护工,问:“儿子,你那个朋友呢?”
他在男生痛哭中越来越焦躁和自厌弃,但吃下去药又让他看上去情绪毫无起伏,思想和外表处于极度分裂痛苦状态。
沈夏哭会儿,男人在这期间直像个木偶似地靠坐在病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沈夏自己擦掉眼泪,哽咽问:“爷爷他……葬在哪儿?”
秦严骞给他张纸,上面有沈老爷子现在所睡陵园地址。
他怕自己忘记,就写在备忘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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