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此刻已经是下午四点多,赵铭来上班时忘记带雨伞,从停车场路跑过来,衣服被淋湿小半,他不由得抱怨,“这天真是阴晴不定,怎突然就下雨。”
陆淮骞见状问赵铭,
心里却在骂,神速个屁,今天才成为朋友。
陆淮骞在楼转几圈,见没什客人光临,阿聿个人能忙过来,他又溜达去二楼阳台,反正闲。
拿出程铄送他宝贝花束,对着白墙和光影,举起来拍好几张照片,怎看怎觉得这束花真好看,配色好看,自己拍照片也好看,好看到设置成屏保还不够,陆淮骞打开微信,发个活久见朋友圈,限权设置成仅程铄可见。
把花束拆开是有些舍不得,但陆淮骞还是这做,他抽出朵白月季,对着尾部斜着剪刀下去,这样来,增大茎与水接触面积,鲜花能活得更久些。
他不厌其烦地修剪完所有根茎,又从储物间里翻出天天吃灰透明玻璃花瓶,再回到厨房盛点水。
半个小时后,陆淮骞才从楼上缓缓走下来,他神色恢复成往常优哉游哉、漫不经心模样,好像什都没发生过样——
但其实就在不久前,二楼卫生间里,堆叠抽纸被反复抽出再攥成团,磨砂玻璃门模糊克制动作和压抑喘/息,于是卧室里人始终熟睡,如他所愿,没有被惊醒。
这会儿没什客人,阿聿闲下来,便主动和陆淮骞搭话,“老板。”
“什事?”
“忽然想起来,你之前不是说,程铄是定会打电话到酒吧前台吗?”阿聿回忆下,语气有些失望,“这都过去好几天,还是没接到啊。”
厨房窗户朝北,不怎透光,于是陆淮骞打开顶灯,然后他慢条斯理地,将花支支插进去,偶尔将瓶底转个角度,打量几眼,观察整体和谐程度,或是调整下花与花相对位置。
仿佛他不是在插花,而是在插展览上艺术品,就这样磨蹭好半天,等整套繁琐流程结束,陆淮骞慢悠悠地,捧着装满鲜花玻璃花瓶,回到阳台时,才发现天早就阴下来。
窗外乌云密布,狂风乱卷,豆大雨滴砸在透明玻璃上,留下许多条蜿蜒痕迹。
又下雨。
陆淮骞将花瓶放好,下楼梯。
说起这个,陆淮骞不免嘚瑟,“他打电话,只不过打是私人号码。”
“啊?”阿聿震惊,“他怎会知道你私人号码?”
陆淮骞笑得神秘也欠揍,“机缘巧合。”
想到陆淮骞又是收花束,又是亲自将人抱上楼,阿聿酸溜溜地感慨道:“行啊老板,你们简直进展神速啊。”
陆淮骞面上扬扬唇,并不否认,任由阿聿脑补误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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