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漪澜宫?”,沈言之挑眉,“什时候冒出来个漪澜宫,住是哪位?”
只听噗通声,却是身旁春儿跪下来,后面两个宫女见状也随之跪,倒让沈言之看得愣。淡淡瞥眼春儿,回过头缓缓走到那宦官跟前,问,“脸上受伤?比之如何?”
“公子绝色!”,深深地磕个头,害怕得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
沈言之冷哼声,知他虚言也不想计较,随意摆摆手让他走,待那宦官笨手笨脚地爬起来慌慌张张地跑,才转过身子对着春儿道,“起来说话,地上凉”
“公子恕罪……奴婢不敢起”,春儿皱着眉头,不知这事该从何说起,可此时此刻又不敢再瞒下去,只好硬着头皮缓缓道,“已经是上个月事,听说薛贵妃偶得佳人,在十五那天跑到皇后宫里,当着众人便将那佳人献给皇上,也真奇,皇上仅看眼便封温昭仪,赐居漪澜宫,虽皇上不常去,
“公子,们回去吧”
春儿语唤回沈言之思绪,沈言之收手,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喃喃道,“再逛逛吧,不知梅园梅花还开着没有,咱们去看看”
“公子……”
“今日回去,以后便不想再出来”,像使小性子样,沈言之沉着脸,匆匆离开。琴声未止,却像根根刺般刺痛耳朵,他也是蛮可怜殊易,喜欢着渴望着,明明那个人就在眼前,却摸不得碰不得,就连强迫也不忍心,只能等细水长流等日久见人心。
他殊易堂堂天子,竟也有求而不得时候,大快人心。
又是漫漫长路,沈言之素不爱走,可按他如今身份实在用不得辇轿,想着走走也便到,没什好抱怨。突然,不远处岔口窜出来个宦官,头发衣裳皆是乱七八糟,手上捧着砂锅,跌跌撞撞地路小跑,手上烫得不行,脚下又滑,十分滑稽地摔在地上,砂锅沾地而碎,狼狈得很。
沈言之站住脚步,愣愣地看着这小宦官,单薄件衣裳,手臂上有隐隐约约显露出伤痕,不知平日受多少虐打,奇怪是脸上戴着面具,看不清样子。瞥沈言之眼,他是识得沈言之,慌乱爬起来,又连忙跪下去,语气极为恐惧,“仆冒犯公子,请公子恕罪!请公子恕罪!”
沈言之冷冰冰地瞧着,脸色沉得难看,“最近宫人们越来越没有规矩,你是哪个宫里,为何戴着面具示人?”
他在宫里待也有些年头,自然知道冲撞这位主子会有什下场……虽然失宠,但到底威严还在,不敢轻易冲撞。
朝着沈言之磕好几个响头,连忙解释道,“仆是漪澜宫,因脸上受伤才用面具遮掩,仆不是有意冲撞公子,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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